办公室里静得可怕。
谭飞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这一刻,他分明感觉到,寒景辰身上有什么东西,彻底改变了。
……
同一时间。
穆雪薇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惊醒,后脑传来阵阵钝痛。
她艰难地支起身子,发现自己跪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膝盖被硌得生疼。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四周烛火摇曳,墙壁上刻着诡异的符文。
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监狱。
这是一间完全陌生的石室。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时珩在订婚宴上播放的那些视频,楚北渊惨白的脸色,宾客们指指点点的窃笑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时珩!”
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沙哑的声音在密闭的石室中回荡。
“你为了那个贱人,毁了我的一切!”
余光瞥见地上散落的镜子碎片,她颤抖着抓起一片。
锋利的边缘割破手指,却浑然不觉疼痛。
镜中映出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那件价值百万的高定礼服上全是血和泥巴,精心打理的卷发乱得像干草,哭花的妆容下是一双通红的眼睛。
“恨吗?”
低沉的男声从阴影处传来,带着蛊惑。
穆雪薇浑身一颤,猛地转头。
烛光摇曳间,一个高大的黑袍人缓步走出,宽大的兜帽遮住整张脸,只露出弧度冰冷的薄唇。
“你是谁?!”
她厉声喝问,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抖。
“帮你的人。”
黑袍人伸出苍白修长的手,递来一卷泛黄的羊皮画卷。
“想向时珩复仇,就看看这个。”
穆雪薇颤抖着展开画卷,眼睛瞪大,满脸不敢置信。
画中女子一袭妖冶红裙,立于血月之下的祭坛上。
那张脸,分明就是抢走时珩的谷悠然!
唯一不同的是,画中女子左眼角有一颗红泪痣。
“她她是谁?”
穆雪薇的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九辰,巫族最后一位真正的巫祝。”
黑袍人低笑,手指划过画中人的脸庞,“而你可以取代她。”
他俯身靠近,“时珩迷恋的不过是这张皮囊。若你变成‘她’,甚至比她更完美”
穆雪薇死死攥紧画卷,指节发白。
凭什么谷悠然能夺走时珩?
凭什么自己要承受全京城的耻笑?
她缓缓抬头,眼底翻涌着扭曲的恨意,“我要怎么做?”
黑袍人兜帽下的唇角满意地扬起,“很简单。”
“啪啪——”
击掌两声。
阴影中走出两名戴着青铜面具的侍从。
他们手中的托盘上,摆放着泛寒光的银质小刀和一只暗红色药瓶。
“我会帮你重塑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