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侍卫率先进殿,手一挥,“抓住他们!”
暗一霎时转身,袖袍一挥带她先走,其余人拦住侍卫。黑豹也从房梁上跳下去,帮她拖延时间。
良寂在他怀里颠簸一阵,到一处废弃的宫殿。
残枝落叶满地,墙面也已经脱落,似乎很久没有修葺过了。
被他搀扶着,吱呀进了门,坐在院内的一块石头上。
暗一离开了几息就回来,单膝跪地举着杯子递给她。里面是嫩黄的茶叶,微黄的水散发清香。
良寂捧着杯子,透明的黄色水渍映着身后的树影,还有一角脸庞,她慢慢抬起头,看到直入上空高高摇晃起的树。
“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要走了。”
“这个你自己喝吧。”良寂将杯子还给他。
暗一愣愣的抬起头,黑色如凉水一样的眼睛看着她,拼命摇头,不要!
良寂捋开袖子,露出握着的泥偶,「001,什么时候走?」
「马上马上,通道还没开。」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暗一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紧紧盯着她,你真要走?
“对。”
不带上我?
良寂缓缓低下头,看到一柄圆月弯刀勾住她的腰,只要轻轻用力,就能将她拦腰斩断。
“当然不是,”良寂缓缓勾起笑,手指蹭过他的脸颊,他黑色的面罩微微发皱。“我舍不得你。”
暗一的眼睛冰冷而无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弯如仰月的刀刃困着她的腰肢。
他真的会杀她,男人总是这样,把自己贬到尘埃里,可是又能冷静,毫不犹豫的杀死她。
“我说真的,不信,你摸摸我的心啊。”良寂伸手抓着他空闲的手,缓缓往上,“你摸呀。”
暗一霎时脸色爆红,心跳的厉害,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手腕轻微的晃动着,似乎想要从她手里挣出来。
怦跳的,平稳的心脏,在他掌心一下一下的震动着。暗一缓缓昂起头,盯着她的面庞,眼睛羞涩的缩起,伸手拽下面罩,探身咬住绑在她腰上的绳带,轻轻往后拉开。
衣领缓缓敞开,露出雪白的里衣,微凉的空气吹的衣襟微微起伏。
暗一抬起头,羞涩的看了她一眼。
良寂的呼吸轻了起来,她感觉到腰间冰凉的刀刃,轻轻勾着她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快,这里,还有这里,通通彻查,不许放走一个!”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带刀带剑的侍卫向前跑去。
门忽然敞开,暗一沉浸在和良寂的相处里,来不及避开他们就闯了进来。
无数剑尖指向他们,良寂缓缓抬起眼,顿时所有侍卫的手都抖了一瞬。
在鲜红灿烂的夕阳里,心脏似乎在刹那间被洞穿,他的爱情在落日的余晖中冉冉升起。
先前死去的娘娘是如何美丽,她似乎与她的脸庞是相像的,可是他们如何想象。这是怎样的慌乱与痛苦,要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
良寂按住他的手腕,坐直了身子,“是我指使的,容婉是我要杀的。”
「你赶紧把他们打发走,不然我们没法离开。」
「知道了。」
良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眼神冰冷的斜下,“要见皇帝的话现在就去,你们,还不配养我。”
他们无力的向后退,眼神颤抖,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强大到无法战胜的敌人。带头侍卫颓丧的看了一眼其他人,一把收起剑,重重插在地上。单膝跪地。
这就是本性,当她强势时,他们就自我贬低,自我压制到尘埃里,忍受堪称酷刑的折磨。
不过这种强势分情况,如果她说自己要走,那就会是另外一个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