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银元宝换气吐息的瞬息之间,伊哈娜已经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掏出咸瓜子还大方的分给对方一大把,嘴里着急催促:
“快!快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孟古青不是刚出禁闭没多久吗?”
想她当初还因为那几鞭子怀恨在心,特意让这位金尊玉贵的皇后娘娘多受了几日皮肉之苦。
银元宝也不和主子格格客气,利落地接过瓜子咬得嘎嘣脆,然后就说起来所谓的来龙去脉。
“嗨哟!这话还得从晌午说起。主子格格你忘了,今儿个咱们万岁爷可是召了景阳宫那位佟佳庶妃侍寝呢?!”
提起这事,伊哈娜点了点头。
小皇帝还特意叮嘱她,趁自己不在,让她今天晚上可以趁机吃自己接受不了的古董羹。
可……这和皇后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伊哈娜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银元宝这好心地提点:
“主子娘娘,您这是和皇上腻歪的时间长了,忘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今儿个可是初一,祖宗规定万岁爷要去坤宁宫的日子。”
孟古青可以接受皇帝表哥心里没有自己,但绝对不能接受自己没有了堂堂皇后的体面。
那她何苦来这紫禁城受这般苦楚?做她的草原明珠不好吗?
于是不顾自己刚刚出禁闭的敏感处境,拦住了侍寝路上的佟佳氏。
“皇后,你疯了吗?”
佟佳氏狼狈地躺在地上,旗头歪歪扭扭挂在脑袋上,发丝凌乱不堪。
此时,女人顾不上身上的青青紫紫和什么尊卑礼仪,只知道崩溃地捂住自己的左脸,尖叫出声。
定睛一看,脸上被孟古青尖锐的护甲掌掴出深可见骨的划痕,在黑夜中清晰可见。
“皇后,臣妾到底是做错了什么,竟让你不惜下此狠手?!”
倒也是难为孟古青为了扇自己,还要委屈戴这些“累赘束缚除了好看一无所用”的护甲。
轿辇被摔得七零八落,连带着抬轿辇的太监被摔得七荤八素,却因为脚底鹅卵石上的蜡油一时间爬不起来。
孟古青不屑于和卑贱南蛮子所生的贱婢说话,于是继续保持着不屑的表情,不屑地抬了抬下巴。
几个一个顶两个粗的嬷嬷了然地撸了撸袖子,老鹰捉小鸡似的把对方阵营里仅剩的还有行动能力的大宫女并着嬷嬷摁倒在地,无助地嗯嗯啊啊叫唤。
孟古青不耐地掏了掏耳朵,几个嬷嬷会意地随手摸出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帕子塞进了对方嘴里。
“嗯哼,嗯,呃呃,呕——”
一时之间,整个御花园只剩下几个年岁尚小的宫女,围着自家破了相又半身不遂的主子娘娘,哭得梨花带雨。
简直是闻者见泪,见者伤心。
反正顺治见到这幅一片狼藉的场景时,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皇上!——”
刚回过神来的顺治被佟佳氏这三分凄厉三分悲痛四分绝的一嗓子,吓得一哆嗦。
然后,怀里陡然多了一具被冷汗湿透了的温香软玉。
“万岁爷——您再晚一会儿,臣妾就只能在黄泉路上再见到您了!求您给臣妾做主啊!——”
孟古青冷哼一声。
只顾着那群贱婢,倒是忘了摁住佟佳氏这个狐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