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泱抚过刀柄上镶嵌的东珠:“我要亲手敲断他的骨头!”
当年昭和姐姐为她出头,今日,她也亲手为她报仇。
沉重的宫门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埃。
北凛老皇帝歪倒在龙椅上,嘴角溢出的黑血已凝成冰晶。
几位皇子被铁链锁着跪在大殿中央,李景沅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踏入殿中的身影。
“君屹!”他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回荡,脖颈青筋暴起。
沈洛泱缓步上前,“好久不见啊,太子殿下。”她唇角含笑,眼底却凝着寒霜。
李景沅直接无视她,充血的眼球只盯着君屹:“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你!”铁链哗啦作响,“但让孤当个明白鬼,到底是谁背叛了孤!”
君屹冷声道:“没人背叛你。”
“放屁!”李景沅突然暴起,又被侍卫狠狠按回地面,“你们怎么可能对每处布防了如指掌!”
沈洛泱蹲下身,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李景沅染血的手指:“李景沅,你这一生最错的,就是看轻女子,把女子当作玩物。你不该掳走我的。”
李景沅瞳孔骤缩。
“东昭晋阳温氏女,过目不忘。恰巧,我跟我娘一样。”
“贱人!”李景沅突然暴起,铁链勒进皮肉也浑然不觉。君屹一个眼神,侍卫立即将人拖了出去,嘶吼声在长廊久久回荡。
沈洛泱转身走向角落,北凛三皇子李兆川正蜷缩在蟠龙柱旁。
她居高临下地打量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畜生。
“饶了我!饶了我!饶命……”李兆川怕死地求饶。
沈洛泱刀尖缓缓划过李兆川颤抖的脸颊,“昭和姐姐被拔指甲时,你可曾听过她求饶?”刀尖缓缓下移,直抵他心脏。
李兆川浑身发抖,“饶、饶命”
沈洛反手用刀柄重重敲在他右手指骨上。‘咔’的脆响伴着凄厉惨叫回荡大殿。她动作精准如医者施针,一根根敲碎他十指指骨,最后钳住他颤抖的食指。
“这一枚,”她拔出腰间另一把精致小钳,“是还给昭和姐姐的。”
指甲剥离的瞬间,李兆川的惨叫陡然拔高,又戛然而止——竟是痛晕过去。
“弄醒他。”她接过侍卫递来的帕子擦手,“还有九枚呢。”
殿外风雪愈急,盖住了李兆川微弱的呻吟。沈洛泱面不改色地拔了李兆川的指甲,又挑断他脚筋,李兆川又痛晕了过去。
“带下去。”君屹看着不成人形的李兆川,挥了挥手,“别让他死了。”
……
北凛王都的初雪化了又积,转眼已是半月。
沈洛泱每日站在摘星阁上,望着东昭与北齐的使臣在王宫中进进出出,将北凛疆域一寸寸分割殆尽。地图上的朱砂界线一日日蔓延,像极了伤口结出的血痂。
班师前夜,她正收拾行装,忽听帐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沈洛泱猛地掀开帐帘,寒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
月华如水,温执玉一袭白衣立在雪地里,发间玉簪流转着清冷的光。他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显然刚到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