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的手指却在摩挲着碗壁细不可见的裂纹,不以为然的一笑。
\"脸?我早就没什么脸了。\"
地牯牛拍了拍齐飞的肩膀。
“没事儿,你不要怕,别处,我不敢说,但在古林,有我老板在,没人敢动你的。”
“要不然咱们还是谈谈那三千万赢过来之后怎么分?\"
齐飞眉毛都要立起来了,咬牙道。
“分?分什么?秦武的赌注是三千万,我的赌注是三根手指,要是我输了,剁你三根手指好不好啊?”
地牯牛歪着脑袋,满脸油滑的笑意几乎要淌到嘴角,嬉皮笑脸道。
\"三千万呐,没事,输了剁我的,剁了三根还有七根儿啊。\"
齐飞喉间溢出冷笑。
\"你那三根儿还不值二两五,就算把你祖上十八代拉出来剁成豆瓣酱,也抵不上秦武押的半个零头。\"
春来赌坊的大灯笼在风中摇晃,将昏黄的光影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得匆匆而过的人影忽明忽暗。
秦武已与齐飞立下赌约,赌注三千万,这本已经足够轰动整个赌坛。
但就在赌局开始的前两天,秦武在原有三千万赌注的基础上,再加注五百万!
并且放话,齐飞也得拿出五百万赌注,要是不敢接,趁早滚出古林,别丢人现眼。
消息传到齐飞耳中时,他正在青楼寻欢。
作为一代赌王,齐飞曾在赌桌上叱咤风云,翻云覆雨。
然而,他奢靡无度,白天在赌桌上挣十五万两白银,晚上就能在烟花柳巷,酒池肉林中挥霍掉十四万八。
如今,面对秦武的突然加注,他有点焦虑。
齐飞找到地牯牛,打算让他老板出这五百万。
地牯牛看着眼前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赌王如此不堪,也觉得好笑,却也不敢怠慢,匆匆离去,把这事告诉了老板。
出乎地牯牛意料的是,老板竟二话不说,让人送了五百万银票给齐飞。
与此同时,春来赌坊内,秦武常住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秦武眉头紧锁,面色阴沉的听着炮仗汇报。
炮仗低着头,声音低沉,具体说了什么,无人知晓。
炮仗汇报完,秦武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剧烈晃动,茶水洒出,在桌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查!继续查!我就不相信!他能藏多久!”
几天前已精心部署的棋局,正在按照秦武的谋划缓缓收网。
当最后一缕天光被远方山峦吞噬,马蹄声裹着细碎的沙砾声,由远及近,押送苏克马洪的追风楼小队终于抵达暗流涌动的古林。
两辆马车缓缓入城,将夜色搅得愈发凝重,而斗笠下的面容,却与夜色融为一体,辨不清喜怒。
执行押送任务的五人小队依照秦武的意思,在进城前就已换上寻常商贾服饰,腰间兵刃也掩于宽袍之下。
进城之后,五人借着夜色掩护,悄然绕至春来赌坊后门。
在几声长长短短的口哨声后,春来赌坊的后门被炮仗打开,五人将苏克马洪拥在中间,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