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宛望向江鳞叶的眼神澄澈,开口道:“方才多谢。”
“举手之劳罢了。”江鳞叶还是一副同她不熟的模样,微微侧身,不敢看她的眼睛。
齐王则是玩味地打量着他二人:“沈姑娘同阿叶,何时这样疏远了?”
“不过”江鳞叶开口想要解释,却被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
“未曾!”沈今宛掀起含冰的眸子,毫不遮掩地刺向齐王答道:“未曾疏远。”
“噢”李瑾抬了抬眉毛,随即笑道:“那是本王多虑了。”
“不过,沈姑娘今日,话里话外似乎都对本王带着点刺”
沈今宛微微福身,语气冷淡:“齐王殿下多虑了,臣女对谁都是如此。”
“臣女告辞”
她行完礼,径直往屏风前走去,刚踏出屏风,沈林渊与沈观岩两父子便迎了上来。
“如何?”沈林渊关切道,生怕女儿受了什么委屈。
沈今宛按了按父亲的胳膊:“无妨,陛下已无大碍。”
“吓坏了吧!”沈观岩亦是急切道,“早知今日就不该带你来,平白受些惊吓”
少女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安慰道:“我无事,倒是哥哥与父亲为阿宛操心了。”
“沈相——”
父子三人面前出现一道硬朗的身影,少年神色愧疚,手上还握着那张面具,忽然下跪,拜道:“沈相对我,有养育之恩,阿佑铭记于心!”
“快起来!”沈林渊双手扶上阿佑的身体道:“你如今是皇子,怎好拜我这个臣子!”
阿佑听闻,更是长拜不起:“皇宫与我而言,如同云雾般缥缈。阿佑此生,只愿常伴沈相身旁,做一名侍卫!”
“不可啊,不可!”
沈林渊扶着他,却听见沈今宛在一旁淡淡开口,语气如冬月里的寒涧般透彻:“你早知你自己身世”
“为何瞒着我们。”
她眼神锐利,扫向阿佑。
阿佑身体微微一愣,抬头对上她的眼眸,深渊般要将她吞噬,如同沈今宛此生第一回见他时那般凉薄萎蕤,只开口道:“换做是你,你会相信一个曾杀过自己一次的人吗?”
少女瞳孔瞬间放大,心下更是一惊。
他怎会知道前世的事情——
难道说他也是重生之人!
沈今宛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置信:“你你记得?!”
“那姑娘便能忘了吗?”阿佑眼底里看不见一丝生机,霜冻般打在她身上,迫使她后退一步。
“什么杀不杀的你们在说什么?”沈林渊不知所云,疑惑道。
沈今宛此刻大脑一片混乱,装不进任何东西,只呆滞地立在原地。直到台下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佑儿——”
阿佑只瞪了她一眼,转身朝他母亲奔去。
宁妃吞下阿史那延的解药,毒性已然散去,人也逐渐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