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铃笑意一僵,顷刻间泪如泉涌。
不让肉食动物吃肉。
这跟天塌了有什么区别呜呜呜。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认了罚,一脸生无可恋地飘走了。
沈倦不放心钟意晚,干脆将人打横抱起。
和宗庙里守着他练习傩乐舞的官员简单交代过几句以后,他带人坐上步辇,径直去了奉常司。
所谓的奉常司便是类似于太医院的机构,专为帝王侍疾。
坐在车上时,钟意晚不知为何一直在咳嗽,脸色也愈发不好,整个人面色潮红,偏偏又极其畏冷地往沈倦怀里钻。
沈倦用手背贴上钟意晚的额头。
温度烫的吓人。
奉常司很快就到了,里面值日的医官见到君上抱着人进来,还未行礼就被沈倦叫停:“免了,去请赵闻道过来。”
医官忙匆匆跑去其他殿请奉常司的医行令丞过来。
这时的医行令丞相当于太医院的院使,总揽医药行政和医药大权。
通常由最德高望重,同时医术又最为高明的医官担任。
还没有过去多少时间,赵闻道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
这时钟意晚已经被沈倦抱去了奉常司内阁的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歪头靠在沈倦怀里小口喘息。
赵闻道的模样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实际上却是位年纪即将过百的魔界贵族,右眼下有一道淡青色的藤蔓魔纹。
看到钟意晚的模样,赵闻道不敢大意,发冠歪了都没心思整理,对着钟意晚又是诊脉又是查看舌苔的。
老半天后才神情不好道:“君后修为即将突破,但不巧魔气入体,灵力逆行。”
稍微思考了下,赵闻道拱手:“小臣斗胆,不知君后早膳都用过哪些特殊的餐品?”
钟意晚心虚地瞥了眼沈倦,老实道:“水果味的刨冰……”
赵闻道叹息:“难怪脉象浮浅,脾胃伤寒,原来还受了凉。”
他安抚道:“稍后我为君后开几副药性温和的药,连续服用十日即可。”
说完,他轻咳一声:“劳烦君上移步,臣还有其他交代。”
沈倦瞥了眼心虚到不敢抬头看他的人,起身跟着赵闻道走了出去。
行至无人之地,赵闻道神情尴尬,支支吾吾道:“君后体内的魔气像是……咳咳,神交时染上的。”
“清除起来倒也不难,不过以后还请君上节制。”
沈倦面无表情:“我并未与他神交过。”
“十天以来,他从未容许我近身。”
赵闻道:“……”
赵闻道脚下一滑,觉得自家君上的头顶有些绿。
“这……咳……那臣在引出那缕魔气时顺带查一下来源是谁?”
沈倦冷着脸:“不用,我亲自引。”
赵闻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应了好。
“一炷香前他从墙上摔了下来,稍后还要麻烦赵令丞为他检查一下。”
赵闻道干笑:“不麻烦。”
见沈倦没有其他要吩咐的,这位医行令丞再次行过一礼,心惊胆战地跑去抓药了。
现场只剩沈倦一个人站在外面吹冷风。
等心中那股想杀人的念头过去了,沈倦方才回了殿中。
钟意晚把自己裹成了个球儿,但仍然冷得直打哆嗦,见沈倦过来,他磨磨蹭蹭地移了过去。
沈倦将他揽到怀里,问道:“近些日子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钟意晚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番,随后道:“三天前路过冷宫,我闻到了一股特别怪的味道,当时脑袋懵了一会儿。”
沈倦嗯了声:“还有其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