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虽然嘴上强硬,但内心深处依然记得上次被李天明教训的痛楚。
那种无力反抗的屈辱感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李天明,你实在是太嚣张了吧?难不成你勾结我的小妈,你还有理了?”高雄后退半步,声音却更加洪亮,显然是想借助周围人的声势壮胆。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诊所,将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天明的身影在那光线中显得格外挺拔,他的眼神一冷,脸上温和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
“你tmd再敢胡说八道,今天我就撕烂了你的嘴。”李天明寒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带着锋利的杀意。
诊所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跟着高雄来的几个闲汉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不敢与李天明的目光对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高天义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深色的中山装,虽已年过半百,但身形依旧挺拔。
他的目光在诊所内扫视一圈,先是看了看李天明,又看了看缩在一旁的白洁,最后定格在那张带着明显伤痕的脸上。
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但很快便被严厉所取代。
“李天明,怎么说白洁还是我的老婆?你这样挡着不让她回去,有点说不过去吧。”高天义的声音不像儿子那样粗犷,反而带着一种老练的冷静,“我知道你的身手了得,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非要让我报警才行吗?”
李天明冷哼了一声,丝毫不被这威胁所动。
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像是能够看穿高天义伪装的外壳。
“高天义,你不要吓唬我,上一次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要为难白洁,你tmd都听进去了没有?”李天明向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现在你可以问问白洁,她愿不愿意跟你回去。”
白洁站在李天明身后,眼中闪烁着泪光,身体依然在微微发抖。
她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诊所外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有些人伸长了脖子往里望,有些则低声议论着。
此时,人群中走出两个女人。
王桂花和郭雪怡两人快步走进了诊所,来到了李天明的身边。
王桂花看到白洁脸上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而郭雪怡则冷冷地看着高天义父子,眼中满是不屑。
“天明,怎么回事?”王桂花低声问道,但眼睛却没离开过面前的父子俩。
高天义看到又有人加入李天明这边,眉头微微皱起,脸色越发难看。
“李天明,你不要胡搅蛮缠,再怎么说这都是我们自家的家务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高天义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天明笑了笑,这笑容却不达眼底。
他扫视了一眼站在高天义身后的几个村民,然后目光重新落回高天义身上。
“白洁是我的朋友,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你们父子两个欺负。”李天明的声音不急不缓,却掷地有声,“所以今天她是绝对不会跟你们离开的,另外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我代表白洁做出一个决定,她要跟你离婚。”
话音一落,诊所内外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天明身上。
在这个八十年代的乡村,离婚几乎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尤其对于女人来说,更是意味着无尽的非议和困境。
高雄的脸色由红转白,随后又涨成了猪肝色。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替我小妈做决定!”他怒吼着,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高天义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他冷笑了一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李天明,你恐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村医,哪来的资格干涉我们家的事情?”高天义的眼中带着轻蔑,“白洁,跟我回家,这些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白洁咬着嘴唇,眼泪无声地滑下脸颊,但她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向李天明身后又靠了一步。
王桂花站到了白洁身边,伸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眼中满是心疼。
“高天义,你还是个村长呢,竟然能做出这种打老婆的事!”王桂花声音尖锐,毫不客气地指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