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后,几人随意落座。
大多是箫唯曦在问,箫珏在答,秦川柏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只偶尔抬眸,而箫瑜安则乖乖坐着,认真听他们谈话。
也就是在这谈话中,箫瑜安确认了大娘就是长公主的事实,并惊讶面叔居然是秦川柏这事儿。
她悄悄瞥向秦川柏,只觉得像是做梦,传闻中的秦侯,居然还有那样可爱的一面。
秦川柏察觉到视线转头看向她,而后顺势揉了揉她脑瓜。
箫瑜安埋着头,像个羞涩小屁孩一样,被大人摸头。
“噗嗤!”箫唯曦看着箫瑜安模样,不禁笑出声,“你从哪儿拐来的?”
她又看向箫珏,挑眉,“真是你亲生的?”
箫珏没回答,秦川柏揉完,箫唯曦接着摸,一脸温柔,“瑜安呀,平日喜欢什么?别跟姑姑客气!”
本是闲聊,话题却在不经意间,拐到了她身上。
箫瑜安心里一紧,却努力稳住神色,只是轻轻回应。
箫唯曦目光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身子微微前倾。
“小乖,我看你身手不错嘛,要不再跟姑姑姑父学几招?”
她的笑一如传闻中那般艳绝众生,一靠近,箫瑜安只觉脑中“轰”地一下,什么稳重、冷静全没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两位,一个冷峻寡言,一个风华绝代,这可是她从小仰望的大佬啊!
于是,两位大佬提议亲自教她武艺时,她几乎是立刻点头,眼中满是雀跃与狂热:她求之不得!
箫珏:“……”
孩子开心就好,他谁叫他这个老父亲不会武呢~
从那日起,箫瑜安的生活变了节奏。
每日清晨,秦川柏冷面上阵,手下毫不留情;到了傍晚,箫唯曦便笑吟吟地将她拖去林中练剑,嘴上说着“轻松”,手下却比谁都狠。
府里的人这阵子几乎都习惯了每天的“日常奇观”。
京城新晋玉公子箫瑜安,不是拖着一条明显不太听使唤的腿回家,就是精疲力尽后被南风云轻扛回来,整个人像是刚被从沙场上捞出来,气息奄奄。
看得人无不心疼,婢女都红了眼眶,连那只高冷的猫儿都紧张得时不时来探探她鼻息。
一开始听白还嚎了两声:“公子啊,没有你我可咋办!”
获得云轻两头暴击后就老实巴交站一边,每日看着箫瑜安竖着走出去,各种姿势回来,渐渐学会了沉默。
秦朝颜忍不住皱眉,她实在看不下去,拉住一旁悠然啜茶的箫唯曦,小声劝道:“阿曦,你轻点。
再这么练下去,瑜安骨头都要散了,要不,还是……”
箫唯曦放下茶盏,唇边带笑,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语气笃定又温柔:“放心,我们有分寸。瑜安那孩子,是真心喜欢习武。”
她望向窗外,正好看见箫瑜安被放下肩膀,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一脸倔强地跟秦川柏比划着刚才那一招是不是不对劲,满眼是认真与执拗。
“她不是被逼的。”箫唯曦低声笑了笑,“她是自己在往前跑。”
所幸,箫瑜安本就是个底子极好的人,之前又得唐守义和弘毅的磨炼,本就比常人更“耐磨”。
再加上悟性极高,在两位非人级别的调教下,原本已不凡的身手,如今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突破桎梏,愈发锋芒毕露。
而就在一切仿佛都在朝着安稳方向推进时,有些人,也该启程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