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议论纷纷,皆猜测北秦帝为何突然下此旨意。
众所周知,尚书之女自小体弱多病,季祈安又是将军府独子,两人结亲断然葬送了季家香火延续的本命,一时有人欢喜,有人忧。
而姝朵与季祈安的婚姻就定在了八月初六,这前后准备都不到十天,让人觉得十分仓促,足见北秦帝对这门婚事的敷衍。
以上皆是百姓们的猜测,真相究竟如何,也只有布下这场局的季祈安得知了。
景王府,君景珩得到消息,神情阴沉如水,双拳紧握,骨节泛白。
“殿下……”一旁的随从战战兢兢的唤道。
“滚!”君景珩骤然吼道,吓得随从连忙退了出去。
他一拳砸在桌上,面上浮现一丝痛苦之色,心中隐约浮现出一种恐慌感。
他与姝朵从幼年相识至今,他曾许下过誓言,要永远保护她,宠爱她,呵护她,可如今她却要嫁给别人了,他的心仿佛缺了一块,疼得撕心裂肺。
姝朵又会不会埋怨他的狠心?
不行!!
君景珩狠狠攥紧拳头。
他必须去找季祈安说清楚,绝不能什么都不做。
君景珩匆匆离开王府,往将军府赶去,却没有料到刚踏出屋门便遇到了劫杀者,一时陷入混乱。
君景珩虽武艺高超,却敌不过数名刺客,他身受重伤,鲜血染红了衣襟。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划破虚空,刺向一名刺客胸膛。
刺客闷哼一声倒下,柳禾安快步上前扶住君景珩。
“二殿下,你没事吧?”
君景珩摇头,“无碍。”
话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闭眼之际只能看到柳禾安焦急担忧的表情。
而此时,姝朵正在屋内悠闲地喝茶吃着点心,对外界的纷扰充耳未闻。
“季祈安真是狠,对君景珩都能下死手。”系统不由得愤愤不平。
它再一次了解了自己绑定的宿主有能让男主黑化的潜质,你瞧瞧,这都第二个世界了,男主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只会被她玩弄于掌心之中。
系统深深叹了口气。
外头一阵兵荒马乱,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流烟疾步走进来。
“小姐,外头都是将军送来的聘礼,好多啊,我看得都眼花缭乱了,您不出去看看吗?”流烟兴奋极了。
那聘礼堆积如山,她连见都没见过,简直太壮观了。
流烟可以肯定的是就连当今皇后的聘礼都没有自家小姐的多,除去那些金灿灿的银子,里头随随便便一样就价值千金。
“把它们都放入库房里吧。”姝朵淡淡地说道。
“啊?为什么?”流烟诧异道,“这些可都是聘礼呀,不用留着吗?”
“不过是身外之物,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姝朵轻描淡写道。
流烟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这时,掌事姑姑领着几个丫鬟走进了院里,丫鬟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件大红色的嫁衣,绣工精美繁琐,看起来格外耀眼夺目。
“夫人,您的嫁衣绣好了,这都是将军为您精挑细选的,您试一下合不合身?”掌事姑姑福身恭敬地说道。
还没嫁入将军府,掌事姑姑的称呼便先改了,这让将军府的一众丫鬟都知道新来的女主人,十分受宠,万不可轻易得罪。
嫁衣?
流烟瞪圆了眼睛,不由踮起脚尖去打量,心下不禁佩服季祈安的手段,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能给自家小姐准备好合身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