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幕恰好落在了正来寻找姝朵回去的流烟眼中。
桃花树下,少年轻抚怀里少女的发丝,神情温润柔和。
明明是一幅很美的画面,却让流烟震惊到张大嘴巴就要尖叫出声。
这时一只手捂住了流烟的嘴巴,来人十分用力,半拖半拽地将她拖进旁边的石壁里。
流烟惊恐地张大双眼,拼命挣扎,但对方力气极大,根本逃不走,最终被拖到隐蔽之处。
流烟还没有来得及多想什么,便见到禁锢自己的便是裴玄,看到熟悉的身影,她不禁松了口气。
裴玄没说话,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只是双臂微微放松,朝流烟使了一个眼色。
流烟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裴玄这才松开了手,流烟喘着息,小心翼翼地挪步移开,与他保持着适当距离后,才问:“裴大夫,你将我拖到此处,究竟想干嘛?”
裴玄淡漠的眸光扫过她红肿的脸庞,语气略显嘲讽,“我若是不将你拖到此处,想必现在你家小姐就被人围观了吧。”
流烟闻言,顿觉羞愧难当。
裴玄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流烟的肩膀,“不管你家小姐嫁给何人,你都是她的一等丫鬟,你只需认真服侍姝姑娘即可,其他事情莫要理会太多,懂吗?”
流烟低垂头颅,不敢反驳半句,“奴婢谨记裴大夫教诲。”
“嗯。”
裴玄满意点头,转身欲走,突然又停下脚步,侧首望向她,“以后做事谨慎些,切勿冲动。”
流烟连忙点头应下。
待裴玄走远后,流烟抬手揉了揉被勒痛的脖颈。
这边发生了何事,对于习武的季祈安又如何不知,诧异的便是裴玄做出的应对之策,想来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即使是春夏季,姝朵的体温永远偏低,季祈安握着怀里人的手腕,眉头微蹙,眼底掠过一抹担忧。
她的脉象十分虚弱,似乎随时都会消失殆尽。
季祈安不由暗骂自己粗心,竟没察觉到姝朵的异常。
玉髓花的药性只能坚持一阵子,但若是身子一旦习惯了药性的维持,恐怕此生只能依靠玉髓花维持性命了。
而玉髓花不仅难寻,数量的稀缺才是最大的问题。
季祈安看着怀里睡着的姝朵,目露怜惜之色,俯身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人出事的。
在季祈安看不到的视线里,姝朵嘴角轻微勾起。
看来她可以准备收网了。
姝朵是在马车的晃动中才假意悠悠转醒,睁开朦胧水雾的杏眸,看到的便是依靠在窗边闭眼休息的季祈安。
他身上穿着月牙色长袍,袖口、衣领和领口镶嵌着银色的滚边,整个人看上去清冷矜贵,浑身散发着高不可攀的气质。
此时,马车里竟只有姝朵和季祈安两人,其余人皆不见身影。
似乎感受到了姝朵打量的目光,季祈安缓慢睁开双眼,看到她已经醒了,唇边绽开一抹浅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你醒了?我们快到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