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保全姝家一世安宁,他季家军也可做到。
“姝姑娘从小便寄养在外面,所谓的青梅竹马又见过几面?不过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罢了,怎么换了我又不行了呢?”季祈安冷笑着反问。
“将军,这是圣旨,万万不可违抗啊。”裴玄微叹口气,语气有些无奈。
“若是抗旨又如何?” 季祈安轻飘飘落下一句话。
裴玄心里瞬间惊起惊涛骇浪,他猛地抬头。
只见季祈安神情淡漠,眸中尽是寒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肃杀之气,令人胆颤心惊。
“你……”裴玄咽了咽口水,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季祈安收敛起周身的气势,扬唇一笑,御马上前拍了拍裴玄的肩膀,“放轻松,别那么紧张,我就是随口说说。”
“将军……”裴玄还欲说些什么,可惜季祈安已经骑着骏马扬鞭绝尘而去。
望着前方季祈安的背影,裴玄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他自小与季祈安长大,自是知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刚那番话,绝不是空穴来风,想来这人早已做了这样的打算。
一股血腥的气味,随着微风吹起落入裴玄的鼻尖,他低头一看,原本干净的肩头染上了血迹。
“驾……驾……驾……” 季祈安骑着马,在道上疾驰,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马蹄如雷,尘土飞扬。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裴玄追赶了上来。
“将军,将军,等等。” 闻声,季祈安勒住缰绳,缓慢的调转方向,马儿停下后,他勒住缰绳,双腿夹了夹马肚,骏马乖顺的退到一旁。
裴玄翻身下马,跑到季祈安的马车前,气喘吁吁,脸颊涨红。
“将军,您的伤……” 季祈安淡淡扫了他还带血迹的肩头,薄唇微启:“无碍。”
裴玄拿出一瓶止血粉递过去,“将军即使皮糙肉厚,可姝姑娘毕竟从小养在深闺,恐怕对这血腥的气味闻不惯吧。”
听到此话,季祈安下意识望向身后缓缓行驶的马车,不知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角,伸手接过止血粉。
裴玄松了口气。
季祈安张开右手的掌心,只见上头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大大小小的伤口,可见他握拳时有多用力。
裴玄不禁暗暗咋舌,怪不得刚刚马车外特意将这只手藏起来,原来是担心被姝姑娘发现…… 这时,季祈安突然道:“走吧。”
说着扬鞭策马离开。
裴玄愣怔片刻后连忙上马追了上去。
静观寺,乃是皇城内最负盛名的庙宇,香火极其鼎盛。
而且由于地处偏僻,平日里并无太多香客往来,显得颇为清幽。
因此,季祈安和裴玄抵达后便发现偌大的静观寺寂静无比,唯独僧侣们正盘膝坐在蒲团上诵读经文。
“将军,你看!”裴玄忽然扯了扯季祈安的袖子,压低嗓音道:“那边!”
顺着裴玄指示的方向望去,季祈安顿时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