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目光落在站在光影里的人身上,那人背对着光,肩上背着把长刀,神色复杂的打量着自己。
二月红看见他似乎和谢淮安身上一样的料子,眼神扫过长刀,迟疑片刻:“谢景时?”
谢景时收回感慨时间流逝的目光,微微朝他点了点头,接着径直朝棺木走去。
亲眼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疑惑的转头看二月红:“二爷,不是跟佛爷说了,让他把人送到十一仓,怎么几天过去了,淮安还在这儿?”
二月红道谢的话没说出口,被谢景时的问题问的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二月红?
随即又注意到对方一进门就着急忙慌的看谢淮安的动作,有些了然,这些年谢家小叔怕早就对谢淮安做的事有些关注。
想起谢淮安当年说自己偷偷跑出家,不由得无奈笑了笑,这家里人原来关照着呢。
“谢先生先坐,我有件事情想问问先生的看法。”
谢景时有些不明所以的被他拉到一旁坐下。
“先生家中是不是很忙?”
啊?不忙啊?
谢景时不理解他为什么问这个,就听见二月红接着道:“谢先生家中实在忙的话,您若信得过我,可以将淮安放在我这里,有我二月红活着一天,定然会叫他平安。”
谢景时愣了下,看向棺材,垂了垂眸:“二爷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这口棺材吗?”
二月红听见这话,以为谢景时愿意让他带着谢淮安:“如果是担心这个,先生大可放心,我二月红前半辈子也不是白活的,藏一口棺还是可以的。”
“十一仓毕竟弄丢过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那伙儿势力成功过一次,十一仓并不是个好去处。”
谢景时沉默片刻:“不必了,二爷。”
二月红没想到话说到这里谢景时都不愿意,之前由着谢淮安把自己存进十一仓,如今十一仓已经不安全了,这谢家的小叔怎么还由着孩子进十一仓?
“二爷,如今没人再敢打他的主意,有我这个做叔叔的在,哪能叫他被欺负了去?何况没记错的话,二爷夫人如今尚在吧?家中还有孩子,若真是搅入局中,谢某愧疚。”
知道二月红当年带着丫头离开长沙的时候,谢景时就清楚,二月红那样的人不会想要牵扯进如今的局势。
若非当时那招后手没有别的人选,他大概不会让二月红还自己这个恩情。
“我听说谢淮安当年给了你夫人一枚药?你如今回来是因为他请你做什么事吧?”
二月红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道:“那件事情我没做成,谢淮安提前动了手,没用到我,这不算还恩。”
谢景时摆摆手:“无论那混小子请你做什么,又做没做成,你如今出现在这儿已经算还恩了,喜欢这里的景色就待两天,没事就回去陪你夫人吧。”
二月红皱眉,这怎么行?
“谢家人从不携恩图报,回去吧,淮安也不用你看着,若是同一个错误十一仓能犯两次,他们也就不用干存储了,该趁早转行。”
谢景时刚把汪家炸了个底朝天,相信别的势力应该会以此为戒,如果还有敢找上门的,他敬那些人是条汉子。
二月红没劝动谢景时,谢景时的顾虑他现在大概也清楚,无非就是怕牵扯到自己,二月红有些怔愣的看着躺在棺材里的谢淮安。
突然听见谢景时问:“对了,二爷可瞧见佛爷了?我此行特地来找他,怎么不见人?”
二月红回神,想起张启山走时急急忙忙的样子:“说是霍仙姑就是九门霍家的当家人那边急着找他,他去帮忙了。”
谢景时挑眉,霍仙姑那样的人又不是废物,没了张启山她照样能把队伍看的好好的,缺张启山两天难不成就会坏事?
一看就是怕他秋后算账。
二月红看着他挑眉的动作,突然有些恍然,感慨的想,谢淮安当年也颇喜欢这样的小动作,想来,谢景时和谢淮安这对叔侄在谢家的关系应当很不错。
又记起刚才刚进门谢景时看自己的那种复杂的神色,二月红心道,他怕是有些怪自己的,谢淮安当年损了阳寿也要帮忙,这当长辈的哪有不心疼的?
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的谢景时见他一副愧疚的样子不自在的偏了偏脸,要是知道二月红在想什么,他高低得喊一句封建迷信要不得。
“谢先生要见佛爷吗?需不需要我帮你问问他现在在哪?”
谢景时站起身:“不用,我知道他在哪。”
心道你要是问了,我再去还能看见张启山,那才是奇事。
二月红:“谢先生若是着急便先去吧,我在这里再待些时日,之后再把淮安送去十一仓也不迟。”
能看一天看一天吧,他前两天听了佛爷对谢淮安的态度,再加上十一仓失窃过一次,还有佛爷和十一仓的关系,越想越觉得十一仓四面漏风。
安保系统完善,只是这次出了意外的十一仓还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的事,他们现在正在满仓排查奸细。
十一仓在这件事之前,想过安保系统不够完善,想过储存条件不够好,想过仓员人才素质不高培训不到位,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从一开始就没选对人。
谢景时没再坚持,二爷在他确实放心点,现在他有别的事要做,自己在汪家的英雄事迹必须得歌颂出来,张启山还等着自己秋后算账。
哎呀,谢景时摸着自己的下巴,他居然这么忙的吗?
【行了,别贫了,这次对张家古楼的研究,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得了,汪家那件事够你把b格拉满了,去的时候装高冷就行,反正你在行。】系统没预料到汪家来这么一遭。
不过正好,如今“谢家”这个词也算是几方动歪心思的消停好一阵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