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被角丽谯噎了个正着,既说不出不想和角丽谯一起睡的话,但他寡言少语惯了,好听的情话是一句也蹦不出来。
笛飞声只能像跟木头一样傻站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吧脸上的面具给摘了下来,明明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却不知为什么总能看出些许委屈来。
角丽谯在笛飞声低头的时候没忍住笑了笑,还是没打算为难他,她心里清楚笛飞声喜欢她,否则不会跟了一路。
在角丽谯心里,既然两情相悦的话,是谁主动都没有关系。
“好了,装了这么久,你不累吗?快把烛火熄了睡觉。”
许久之后,角丽谯感觉到身边的床榻微微塌陷了下去,被扔到一边的锦被也被一只手拉了上来,整整齐齐地盖在了角丽谯身上。
………………云隐山
李莲花看着眼前苍绿的山脉,故地重游,物是人非,莫过于此。
方多病偷偷瞟着李莲花的神色,识相地保持沉默,等着李莲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走吧,该来的总是会来。”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那具不知来历的尸体被李莲花埋葬在采莲庄,忽略某几个肮脏的人心,那个总归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去处。
师父,之前说要把师兄带过来咱们师徒三个躺在一起,如今怕是不成了,他不配待在您身边,我呢……
应该也是不怎么配得上的。
没有角丽谯在身边打醒他,李莲花又恢复成了一副悲观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带着虚无缥缈的观感,看得方多病心里一阵难受,都怪百川院的那些人!
方多病一个生气,啪,一下子就把腰间百川院的腰牌摘了下来随手扔到一边。
石水:无语!是你的东西吗就扔!啊!
李莲花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总是胆怯的,十年的经历让他早就失去了当初李相夷独有的自信张扬,他还是不敢面对自己还活着的是师娘,于是半道上还是跑去看了师父。
角丽谯关着他不许喝酒,李莲花自己没喝,只给师父带了一壶上好的桃花酿,恭恭敬敬地撒了一些在跟前。
“师父,相……我回来了,不知道师娘想不想见到我这个孽徒,我只能先来见你了,反正你也不能拒绝我。”
李莲花随意地靠着漆木山的坟包,低垂的眼睫一看就知道此人心情不是很美妙。
方多病也只是默默在不远处陪着。
等李莲花回神之后看到的就是傻站着的方多病,“傻站着干什么,怎么,师祖也不来拜拜?说好的李相夷的得意弟子呢?”
一听李莲花调侃的语调方多病下意识就是翻了一个大白眼,真是的,这个不着调的人怎么就是李相夷呢。
一点都没有天下第一的气质!
心里腹诽不断,面上倒是看不出来,方多病怪怪的跪在漆木山坟前,老老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师祖在上, 徒孙方多病这么多年才来拜见,望师祖海涵。”
李莲花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唔,百年以后让方多病把自己葬在不远处的林子里吧,离师父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