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岭。
走出宿舍,花槐瞥了眼隔壁浴室。
里面的尸体不见了,地面被清扫的很干净,一如静坐室前的空地一样。
她周身发冷,心里怵得慌,总觉得在某个角落,有人用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
快步走出宿舍,沐浴到阳光,由心而发的冷意才削减些许。
眼前飘过一抹白影,待她定睛去看的时候,对方已经快要消失在她视线中。
学生?
从昨天到现在,花槐只见过女教官带进静坐室的那一批学生。
出于探索的欲望,花槐跟在那名学生的身后。
学生的脚步很快,她必须要小跑才不会跟丢。
她的动静不小,可对方始终没有回头。
一路进了教学楼,然后快步走上楼梯。
隔壁的教室中,传来整齐划一的朗读声,朗读着花槐不久前背诵过的文章。
她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原来不仅是朗读声整齐,那些学生也像是被设定好的人机,连脑袋摆动的幅度都是一样的。
整个画面显得惊悚又诡异。
花槐看的头皮发麻,连忙收回视线,继续顺着楼梯向上跑去。
她至少在原地停留了三秒钟时间,楼梯上那名学生跟她的距离却没有拉远。
他,是在刻意等她吗?
犹豫了片刻,她选择继续跟在他身后。
这名学生的年纪看起来比她大许多,要是真想害她,用不着大费周章的把她引到这里。
学生打开顶层的铁门,消失在花槐的视线中。
她随后穿过铁门,来到天台上。
漫天雪白从天空飘落,宛如雪花散落天台。
学生呢?
怎么不见了!
她亲眼看到学生走进来的。
花槐在天台上转了一圈,仍没有发现学生的踪迹。
她回想起静坐室中跟她交谈的东西,顿时手脚冰凉。
不对。
冷静,冷静!
她不认为自己触碰到了诡异的杀戮规则,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天空上飘落的纸张,似乎有文字的痕迹。
她捡起一张查看,竟是一封遗书。
“我想活下去,真的想活下去,可是我在这里生不如死。
我害怕见到教官,害怕见到老师,甚至害怕见到自己的父母。
我变得不像我自己,真希望拥有腐蚀能力,腐蚀掉我自己,不留痕迹。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能做的,只有无能的烂在地里,面目全非。
再见,我的爸爸妈妈,要说打心底里不怨恨你们,是不可能的。
但这封遗书大概率不会出现在你们手里,就让我在最后一刻,宣泄一下吧。
我怨恨你们所有人!!!”
最后一句的笔画刺破纸张,透露出浓浓的怨恨和不甘。
花槐手一抖,遗书从她的手中飘落。
前面、后面、左面、右面。
全是一模一样的遗书,字迹和刺破纸张的幅度分毫不差,绝不是打印能达到的效果。
怨恨所有人是什么意思?
她也是目标之一吗?
花槐看向天台的铁门,还是开着的。
心底稍稍松一口气,希望她能活着离开天台。
脚下一步步向铁门走去,心里害怕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巨响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