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士兵们显然不会给他解释和查清真相的机会,喻府的所有家产充公,里面的仆人也是卖的卖,发配的发配,皇帝要治一个普通大臣的罪很容易。
冯莲心和喻心更是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已经在前往边疆的路上了。
冯莲心看着囚车外荒芜的景色,干裂的嘴唇颤抖着。
两个娇生惯养的女人怎么能适应边疆的苦寒?
喻心则抱着双膝,眼神空洞。
“娘,我们怎么就落到这般田地了呢?”
喻心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冯莲心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安慰,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般疼痛。
“老爷一生清廉,定是遭人陷害。”
冯莲心咬着牙说道,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喻父缩在囚车的角落,闷着头不说话,看起来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落到这步田地,他怀疑是冯莲心和喻心得罪了长公主,才导致他被发配边疆。
但长公主当时已经对她们两人做出惩处,怎么也不像会到了现在才算账的样子。
皇帝给出的罪名是他贪污腐败,朝中大臣众多,谁家没有贪墨个一点半点?
只有他倒霉,不知得罪了谁。
马车颠簸前行,扬起一片尘土。
冯莲心望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仿佛看到了自己黯淡无光的未来,老死边疆是他们唯一的归宿。
厉景行寻找“千年雪参精魄”的事还是传到了厉江辞耳朵里。
厉江辞坐在华丽宽大的龙椅上闷笑,笑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癫狂。
厉江辞猛地站起身来,龙袍的衣摆划过空气发出簌簌声。“千年雪参精魄?朕的好弟弟还真是贪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殿内来回踱步,脚步杂乱而急促,眼中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
“来人呐!”
他大喊一声,声音尖锐得如同划破夜空的利箭,太监宫女们吓得纷纷跪下。
“传朕旨意,派暗卫盯着厉景行的人,稍有异动,格杀勿论!”
他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丝鲜血渗了出来,可他仿若未觉。
随后他瘫坐回龙椅,眼神呆滞地望着大殿的穹顶,口中喃喃自语:“皇位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困兽,那摇摇欲坠的理智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塌,而周围的侍从们连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宫殿弥漫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氛围。
厉景行双腿一好,只怕有朝堂上那些早有异心的臣子转头就会投入厉景行的怀抱。
就算他从未听过这等奇药,也绝不会给厉景行半分机会。
厉江辞已经不做噩梦了,但他却更加睡不安稳,厉景行就像悬在他头顶的利剑,随时都会掉下来割断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