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叶辰在肖清雪家的沙发上猛然惊醒。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光——十七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小王。

&34;叶律师！4s店出事了！三个员工连夜辞职，说手里有&39;阴阳维修单&39;！&34;

叶辰瞬间清醒，手指飞快地回复：&34;安排见面，绝对安全的地方。&34;

沙发另一头，肖清雪蜷缩在毛毯下睡得正香，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手里还攥着半包没吃完的薯片。叶辰轻手轻脚地起身，却还是惊醒了她。

&34;嗯几点啦？&34;肖清雪揉着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34;还早。&34;叶辰压低声音，&34;4s店有人要反水，我去见一下。&34;

肖清雪立刻像弹簧一样坐起来：&34;我也去！&34;她头顶翘起一撮呆毛，睡衣领口歪到一边，露出白皙的肩膀。

叶辰不自在地移开视线：&34;你留下陪林萱&34;

&34;不行！&34;肖清雪已经蹦起来往卫生间冲，&34;等我五分钟！&34;

七分钟后，两人悄悄离开公寓。清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环卫工人扫地的沙沙声。叶辰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地址：&34;老城区天主教堂。&34;

肖清雪好奇地凑过来：&34;为什么选教堂？&34;

&34;没有监控，七点才开门，后门直通菜市场。&34;叶辰简短解释，&34;而且&34;

&34;而且什么？&34;

&34;理查德是天主教徒。&34;叶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34;他绝对不会在教堂里动手。&34;

教堂后院，三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已经等在那里。为首的瘦高个看到叶辰，立刻迎上来：&34;叶律师！我是小张，之前在4s店做维修工。&34;他声音发抖，&34;我们实在受不了了&34;

叶辰示意他们进到忏悔室里：&34;慢慢说。&34;

小张从怀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张：&34;这是&39;阴阳维修单&39;，我们私下记的。系统里显示&39;更换全新密封件&39;，实际只是涂了点密封胶&34;

肖清雪倒吸一口冷气：&34;这不是害人吗？&34;

&34;店长逼的！&34;另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红了眼眶，&34;每省下一个密封件，他能拿200块回扣。我们要是说实话，立刻开除&34;

叶辰快速翻阅着单据，眉头越皱越紧：&34;这些都有客户签名？&34;

&34;都是伪造的。&34;小张苦笑，&34;客户根本看不懂技术术语，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34;

肖清雪突然举手：&34;我有个问题！你们为什么现在才站出来？&34;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那个一直沉默的胖子开口：&34;因为看到林女士的视频。&34;他声音哽咽，&34;我修过她的车，知道问题多大。后来看到她在引擎盖上哭我一宿没睡着&34;

叶辰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小王发来的紧急消息：&34;理查德发现员工失踪，正派人全城搜索！有内鬼！&34;

&34;我们得立刻离开。&34;叶辰收起文件，&34;去法院，那里最安全。&34;

他们刚冲出教堂后门，两辆黑色奔奔就急刹在路边。理查德带着三个壮汉跳下车，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34;叶律师，&34;理查德假笑，&34;这么早在教堂忏悔吗？&34;

叶辰把肖清雪和三个证人护在身后：&34;理查德先生，胁迫证人是重罪。&34;

&34;胁迫？&34;理查德摊手，&34;我只是来请我的员工回去工作。&34;

小张突然站出来：&34;我不干了！我要出庭作证！&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