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却因着大女儿行事不端,深受打击,病容加重。
靠着期待孙儿出世才勉强保持住精神。
武安伯虽然心头有怒,但身体能扛,只是担心本来向好的妻子又在积郁。
郑唯荷和郑唯秀是在二姐离府去了岳州后,才得知大姐要嫁人的事。
虽然大人没有跟她们说出详细内情,但她们多少猜到很可能有些见不得人。
但在外人面前,她们是一点也不敢露异样。
郑家一族女子的名声,可不能因为大姐给毁了。
她们只能配合传言面露难过。
对大姐受了那老毒妇祸害,而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无奈深表同情。
时常来府中与她们一起绣花赏花的魏家姐妹,都没有发现异样。
毕竟武安伯府当初被害得差点家破人亡,整京都的人都知道。
对于没来得及跟自己说就去了岳州的师姐,善若小有抱怨了一下。
但等她知道师姐是因着何事才那般匆匆离京后,就只剩同情和愤慨了。
同情师姐有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愤慨武安伯府有个这么不懂事的嫡长女。
她甚至在自家院子里捡了些树叶,把那些树叶当做某人,用小棍子一个劲的敲打来出气。
“不惜福,打扁你!”
“大不孝,打扁你!”
“死不悔改,打扁你!”
她嘴里愤愤的嘟囔着,半夏和其他侍女都惊讶了。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这般生气?”
“小人,坏人,不修德!”善若狠狠的道。
“谁小人坏人不修德?”
“多着呢!”善若没好气的应答。
随即反应过来是谁在问话。
她尴尬回头,就看到父王和母妃都担心的看着她。
怕她还没走出曾经被人欺辱过的噩梦。
感觉自己冒傻气的一面被父母看见,善若甚是难为情起来。
婚期定在九月初四。
前后不过是一个月时间准备。
如此匆忙,原因多种。
郑离惊一开始就想着要把事情迅速解决掉。
一是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为这事奔忙,她要尽快回京盯着嫂子待产。
二是这个失了身的大姐根本等不起。
要是成亲没几月就产下一个足月的孩子,又是一桩丢人事。
三是全家人都不想给出太多体面,免得有人以为家人还能包容她。
山庄别院有六舅母和大表哥的人张罗,她几乎不用插手。
但给大姐买的下人她过了目,筛选掉底色藏奸的。
改变不了大姐,至少让她身边的人正向些,少作孽。
她给这些下人私下训过话,才让她们出现到大小姐面前。
夜晚她住在凌云观,跟从前般日出打扫做早课,日落冥想或歇息。
白日抽几个时辰到山庄别院镇宅。
是的,镇宅。
免得有人花花肠子,一个月都忍不住。
直到弟弟终于来到岳山。
安哥儿是八月二十二到的岳山,他送来了属于大姐的嫁妆。
看到几大马车的嫁妆,郑唯真内心生窃喜。
该有的家具寝具日常器具和绫罗绸缎都有。
还有一匣子银票,以及她留在家里的那些首饰珠宝财物。
但她在嫁妆单子上没有看到属于她的那套乌木套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