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
北城门。
守门官正打着哈欠,趴在城楼上的垛口处,两眼茫然地望向远方。
自从宁王回京之后,县里总算太平了,各处商旅往来顺利。
除了二郎山尚有小股土匪出没,其他的地方早已没了匪患,守城的官兵更是懈怠了下来。
正在百无聊赖之际,突然听到兵丁大声喊了起来。
“大人,快看城里,好像出事了!”
守门官回头一看,只见二十几匹马正向城外狂奔,后面老远还有些人拼命追赶。
因为离得太远,也听不清嚷嚷什么,守门官也懒得搭理,目送这个马队冲出了城门。
“就你话多,咱们是守门的,只要这城门没丢便能交差,管那么多闲事做甚!”
守门官劈头盖脸一阵臭骂,把那个兵丁骂了个狗血淋头。
突然,只听嗖的一声响,脑袋像是一轻,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守门官下意识用手一摸,发现头上的皮盔居然没了,正在发愣,却听到那兵丁失声惊叫!
“啊!箭!”
只见门楼的粗柱上钉了一支羽箭,箭尾犹自在微微颤动,自己的皮盔被牢牢地钉在上面!
“大人,是城下射的!这帮人怕是偷马贼啊!”
守门官吓得缩了脖子,从垛口的方孔向外望去。
只见在百步开外,有一人勒马横弓,正在哈哈大笑,正是海兰察!
“俺滴个娘来…”
到了这个时候,守门官方才明白过来,射箭的正是刚才冲出城那些人。
此人在黄昏之际,能在百步开外一箭射落自己的头盔,竟然能不伤分毫皮肉!
这等眼力,这等箭法,简直是神乎其神!
“箭杆上有东西,好像是封信,大人请过目。”
守门官哆哆嗦嗦把小纸条拆下来,只看了一眼,便撒开腿往县衙狂奔而去。
此时县衙大堂空空荡荡,只有李满库坐在主位上,咧着嘴嘿嘿傻笑。
自从当了县令,这家伙美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整天穿着官服在县衙里到处晃荡。
今天更是坐在大堂上,心里倍儿爽!
“不好了!二郎山的土匪下了战书!要血洗县城!”
守门官跑得呼哧带喘,跌跌撞撞冲进了县衙,差点把李满库吓得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大人,这…这是土匪下的战书,说是明日晚上要来攻城,把县城杀得鸡犬不留啊!”
“下战书的土匪箭法如神,隔着百步开外,一箭就把小的头盔给钉在柱子上!”
“那些土匪厉害得很,求您早做定夺啊!”
李满库是个读书人,平日里四体不勤,不学无术,胆子更是比兔子还小。
此时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问道:“土…土匪?不是说都给剿灭了吗?”
“大人有所不知,二郎山地势险要,这次剿匪没去那边,那大当家脑袋还挂在门楼呢,这是来报仇的!”守门官说道。
“唉…该死的李阳,都是你瞎逞能,我才当了几天县令,就遇到这糟心事…”李满库苦着脸说道。
“快快,把城外的兵都赶紧调回来,越快越好,一个兵都不许留,全都上城墙给我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