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谈瑟缩了一下，慌忙取来披风，小心翼翼地遮住墨凌渊身上的绳索。

推开房门的刹那，清冽的夜风卷着桂花香扑面而来，满地银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刘秉谈绞尽脑汁想找个话题缓和气氛：“皇上，今日苏公子与百姓……”

“青锋！”墨凌渊突然暴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远处天际红光骤现，青锋剑如流星般破空而来，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妖异的弧线。

墨凌渊借力一跃，稳稳落在剑上，人与剑转瞬便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中，只留下满地惊飞的落叶。

刘秉谈呆立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夜空，连嘴都忘了合上。

等他跌跌撞撞叫醒苏上清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什么？！”苏上清猛地从榻上坐起，惊慌的说道：“那扇门明明设了禁制，你怎么……”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我……我哪知道……”刘秉谈急得直搓手，额头上冷汗涔涔，“苏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苏上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立刻飞鸽传书！无论如何，得让京师那边有个防备。”

此时的小青，仍然在东市，不过却在一间可以称得上华丽的密室里。

他忍不住啧啧称奇：“真没想到，这鱼龙混杂的破地方，竟藏着座黄金屋。”

“让阁下见笑了。”阴影中，一道魁梧身影缓缓走出，举手投足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整个东市都是你的地盘？”小青挑眉打量着四周精美的陈设。

“东市三教九流汇聚，我也只掌控得了其中一部分。”男人走到案前，指尖轻轻叩击桌面，发出清脆声响，“不过，对付些宵小之辈，倒也足够。”

小青不耐烦地摆摆手：“少来这套虚头巴脑的客套。把我拽到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忽然抬脚踹向角落，绳索捆绑的身影在地上翻滚几圈——正是先前与小青交易的情报贩子。

那人此刻面色青紫，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听说阁下想从他嘴里挖点东西？正巧，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

“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忙？”小青双臂抱胸，眼神警惕。

“他是死士，寻常手段撬不开嘴。”

男人掏出个古朴的瓷瓶，瓶口飘出若有若无的甜香，“但我这‘追魂散’，专治各种嘴硬。”说罢，他捏住情报贩子的下颌，将药粉强行灌了进去。

那人剧烈抽搐着，双眼很快失去焦距，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直起来。

男人冷声发问：“东市规矩，皇族秘辛需有引荐才能透露，谁让你坏了规矩？”

“上头……上头吩咐，让消息传遍京城。”情报贩子机械地开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小青瞳孔骤缩。看来有人正盘算着借明空大师之死大做文章，把墨凌渊推向风口浪尖。

“消息传得有多广？”

“三日内，灵鹫寺会发难，整个京城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