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沐无语凝噎,杜老夫人又不是傻子,能用那么多好东西换一块地瓜干。
青璃倒觉得事情没那么复杂,芊芊虽然屡次冲撞了杜老夫人,但她无意间的举动让杜老夫人找到了线索,找到了幕后黑手,还了他们清白。
况且,杜老夫人说的明白,这些东西是对冤枉他们的补偿。
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确实不少,可对杜老夫人而言,简直不值一提,这就只有一个解释,她是个是非分明的人。
青璃正这么想着,芊芊拉着她的胳膊说,“凉亲,咱们去买种子。”
这话说到青璃心坎里去了,院子里的佛手瓜越长越茂密,种在洼地里的燕麦也也长势良好,这让青璃种田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如今芊芊又这么说,她觉得自己一定能种出粮食来。
她跟车夫商量了一下,送人是杜老夫人亲自安排的,车夫自然不敢怠慢,直接将她们送到了种子铺门口。
青璃买了半袋小米种,半袋黄米种,半袋玉米种,还买了红豆、绿豆、黄豆各买了不少,还有各种菜种、萝卜种都拿了不少。
卖种子的老板见她年轻,都忍不住劝她,“姑娘,如今年景不好,你买那么多种子,不一定能成气候呢。”
青璃微微一笑,“我们是庄户人,只能从土里刨食,年景好不好,庄稼都得种。”
“倒也是这个理。”老板叹了口气,收了钱,将种子打好包,目送他们离开。
虽然方才跟种子铺老板说的头头是道,青璃心底依旧有些忐忑,看到了娘亲的不安,芊芊拍着胸脯道,“凉亲放心,有我在,就是插根棍子也能活的。”
“好好好,娘亲知道芊芊最厉害了。”说也奇怪,有了芊芊这句话,青璃心里就踏实了不少。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青峰和青云越等越心慌,照理说,阿姐他们早该回来了。
“大哥,阿姐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青赐满脸担忧。
“没事,集市离得那么远,阿姐他们肯定在路上了,咱们到村口去看看。”青峰安慰着青赐,可他心里比谁都着急。
杨氏正站在家门口听王婶和一群妇人说青璃的事情呢。
“你们是没瞧见,几个彪形大汉从天而降,抓住正在吃饼的青璃他们直接丢车上带走了,那阵仗可吓人了。”
有人表示怀疑,“偷个饼不至于如此吧,会不会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
杨氏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那青璃生得一张漂亮脸蛋,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鬼点子多的很,小偷小摸那是常事,定然是是进了城不安分,勾搭了不该勾搭的人。”
到底有人说了句公道话,“不会吧,青璃这孩子看上去本本分分的。”
王婶是来找杨氏借粮的,她深知杨氏对青璃姐弟恨之入骨,为了讨杨氏欢心,就信口开河起来,
“别说,当时我还听来人提了一嘴什么掌柜的,她一个女娃子跟掌柜的还能有什么事。”
王婶几句话让大家浮想联翩,好似青璃当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杨氏叹了口气,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这些年我也没少教导她,可惜她狗改不了吃屎,天生的浪荡性子,这才分家几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王婶附和道,“我瞧着,他们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真是苍天有眼,让你们分了家,不然你们都得被连累。”
“虽说分了家,可青璃出了事,剩下那几个倒霉蛋还不是得赖着你们。”
大家都知道,青璃姐弟有多倒霉,没了青璃这个主心骨,唐家二房不管他们,他们只有饿死的份。
杨氏一听就来气了,“这话说的,白纸黑字的断亲书是亲璃他们亲自按了手印的,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我跟他们也再无瓜葛了,别说青璃只是被抓,她就是死了,他的那些弟弟也找不上我。”
这话恰巧被青峰和青赐听见了,听闻阿姐出事,他们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跟杨氏理论,青峰忙问,“二婶,你说我阿姐怎么了?”
杨氏生怕青峰赖上自己急忙撇清关系,“谁是你二婶,我跟你们可没有半点关系,别跟我套近乎。”
见杨氏不肯回答,青峰就央求周围的人,“大娘,婶子,求求你们告诉我,我阿姐怎么了?”
“我阿姐出什么事了?”感到不妙的青赐已经带着哭腔了。
见他们实在可怜,人群里终于有人说了一句,“你阿姐偷了东西,跟青沐和那丫头一起被抓走了,他们回不来了。”
“你胡说,我阿姐不会偷东西。”青赐握着拳头,急得满脸通红。
青峰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只会重复一句话,“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骗人,二婶,你骗我的对不对。”
“王婶亲眼瞧见的,那还能有假,实话告诉你,你阿姐不止偷东西还偷人,以后不要叫我二婶,我丢不起这个人,还有,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我把话撩这,我们唐家没有你们这种伤风败俗的亲戚。”
“我们怎么就伤风败俗了!”青璃一进村就听见杨氏喋喋不休,直接怼了回去。
听见青璃的声音,大家已然大吃一惊了,见青璃从马车上下来,大家更是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不是说偷人被抓了吗,怎么还坐着马车回来了。
杨氏也一样惊诧不已,这马车可是两匹马拉的,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没有这个排面。
可她鸭子死了嘴硬,嘀咕道,“你偷东西被抓是王婶亲自瞧见的,谁冤枉你了不成。”
青璃知道有理说不清,本不想辩解的,可那车夫却开腔了,“青璃姑娘没有被抓走,是被我们老夫人请到杜府去了一趟,怎么就被你们传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老夫人最看重名声,你们红口白牙传她乱抓人,是要跟杜府过不去吗?”
清溪镇杜家,听说那可是皇亲国戚,听车夫这么一说,大家大气都不敢出。
王婶更是担心引火烧身,忙改口道,“我只是说他们上了马车,没说别的呀。”
大家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王婶,刚才说的有鼻子有眼,现在倒是撇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