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毫无头绪,如同没头苍蝇般乱转的时候,一直沉默寡言、却有着敏锐观察力的张起灵,突然有了新发现。原来,在那个托盘形状的树根正中心位置,也就是之前放置尸茧的地方,竟然静静地躺着一颗金色的珠子。那珠子在这略显昏暗的地宫中,隐隐散发着神秘的光泽,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张起灵见状,便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朝着那颗金色珠子按了按,然而,珠子却纹丝未动,就好像牢牢地镶嵌在那里一般,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众人瞧见张起灵蹲在那托盘状的树根中央,好似在摆弄着什么东西,好奇心顿起,纷纷围拢了过来。
张起灵先加大力道又按了两下还是没见效果,微微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他试着拧动起那颗珠子来。嘿,这一拧可不得了,只听得一阵“吱呀呀呀”的沉重声响在地宫中回荡开来,那声音仿佛唤醒了沉睡已久的机关,透着一股神秘又古老的气息。紧接着,众人惊讶地看到,在地宫的顶部,缓缓降下了一个刻有金色道纹青铜悬梯。
这悬梯着实奇怪得很,一眼望去,便能看出它绝非人力打造而成,竟是由青铜树根相互缠绕交织构造出来的,那树根上还留存着岁月斑驳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旋即跟着张起灵的脚步,小心翼翼地登上了悬梯。而那悬梯呢,好似知晓众人的心思一般,竟自动缓缓地向上升起,大约一个时辰后青铜悬梯晃晃悠悠地缓缓停住了,原来停在了一处名为“棺井”的地方。是墓里的一种特殊设施,它就像一口竖直的井一般,上方放置着一口无底的棺材,形成了这样一个独特的通道。
众人赶忙踩着悬梯,手脚并用,艰难地朝着上方攀爬着。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爬在最前面的张起灵突然察觉到头顶上方出现了那个巨大的棺盖,棺盖看上去极为沉重,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张起灵当下便想用力将棺盖移开,可他此刻站在悬梯之上,脚下晃晃悠悠的,根本使不上劲儿。跟在后面的吴邪见状,赶忙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张起灵的腿,又把张起灵的腿和悬梯牢牢地抱在一起,用自己的身体为张起灵稳住身形,好让他能借力使劲儿。
张起灵察觉到吴邪的动作后,低头往下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与安心,随后便放心地松开双手,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推那棺井通道上方的石头棺盖。一旁的陈墨见此情形,也有样学样,学着吴邪的样子,伸出手把吴邪的腿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固定在悬梯上,好让吴邪能更稳地支撑着张起灵。
老痒在后面看着,心里想着也跟着做,刚要伸手,沉默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一般,回头冷冷地看了老痒一眼,那眼神犹如寒冬里的冰霜,透着丝丝寒意,老痒被吓得一哆嗦,赶忙把手缩了回去。
在三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之下,张起灵终于成功地把那沉重的大理石棺盖给移开了。众人一刻也不敢耽搁,根本顾不上休息,赶紧跟着张起灵爬了出去。
几人从那“棺井”通道爬出来后,便立刻警惕又好奇地打量起周围的情况来。这里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座藏室,空间不算特别大,但布置得颇为讲究。除了他们刚刚出来的那个“棺井”之外,藏室的旁边还摆放着许多的陪葬品。
众人凑近细细观察,发现这些陪葬品大多是以青铜器为主,那青铜器上雕刻着的花纹样式精美绝伦,透着一股古朴又大气的韵味。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以及对历史文化的了解,他们很快判断出,这些陪葬品应该都是秦朝时期的物件,看来这里就是阿房的陪葬了。
而在这众多陪葬品之中,有一个青铜器打造的架子显得尤为奇特。那架子看上去工艺精湛,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繁复至极的花纹,仿佛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再看这架子的构造,每一格之中都摆放着3个紫檀木雕琢而成的箱子,那些箱子小巧精致,每一个上面都精心雕刻着一种鲜花的纹饰,有雍容华贵的牡丹、傲雪凌霜的梅花、娇艳欲滴的玫瑰、清新脱俗的芙蓉、娇俏可人的海棠,还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等等,单是瞧着这些箱子,便能让人联想到这或许是哪位女子精心准备的嫁妆呢,透着一股别样的温婉与美好。
在藏室的另一侧,摆放着一个同样形状的青铜架子,架子上则赫然摆着4口大箱子。这几口箱子可不一般,乃是用珍贵的黄花梨木打造而成的,上面雕着龙凤呈祥的纹饰,那龙凤的模样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箱子,翱翔于这藏室之中一般,彰显出一种尊贵无比的气势,让人不禁对这箱子里装着的东西越发好奇起来。
吴邪站在这藏室之中,目光扫过那琳琅满目的陪葬品,心里头不禁暗暗思忖起来。他想着,要是胖子此刻也在这儿呀,那家伙一准两眼放光,保准会动起把这些东西全都打包带走的心思,毕竟胖子对这些个宝贝可向来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吴邪越想越觉得那场景有意思,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竟嘿嘿笑出了两声来。
这两声笑在这静谧又透着些许阴森的藏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正全神贯注准备去打开箱子瞧一瞧里面到底装着啥的老痒,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浑身一哆嗦。他本来就紧绷着神经呢,这下可好,手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工具都给扔了出去,立马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吴邪,你要死啊?吓死老子了!”那声音在藏室里回荡着,带着几分恼怒,又掺杂着些许惊魂未定的余悸。
张起灵原本就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听到老痒这声吼叫后,瞬间如同一头警觉的猎豹一般,身形一动,几步就跨到了吴邪的身前,像护犊子似的将吴邪牢牢挡在身后。他面沉如水,眼神中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目光直直地瞪向老痒,那眼神仿佛两把锐利的冰刀,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怵。
老痒被张起灵这冷漠又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一瞪,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气焰全消。刚刚还气冲冲的他,此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好灰溜溜地、蔫蔫地转身,朝着藏室的另一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心有余悸地回头瞅上两眼,生怕张起灵再有什么其他举动似的。
正在这气氛略显紧张的当口,张起灵那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他那耳朵微微一动,仿佛是接收到了某种危险信号一般,紧接着便简短而急促地低声说道:“有人。”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率先行动起来,一把拉住吴邪的胳膊,身形敏捷地朝着一处被藤蔓层层遮挡的隐蔽地方跑去,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老痒见状,心里也知晓情况不妙,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紧紧跟在他们身后,脚步匆匆,生怕自己落了单,被那不知来路的人给发现了去。
而陈墨,在这紧急时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心一横,手猛地一挥,施展出一种旁人难以察觉的手段,竟将那些东西全都收了起来,随后也猫着腰,迅速地跟着钻进了那藤蔓后面,几人藏好身形后,皆是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等待着,想看看来者究竟是何人。
在这死寂又幽深的藏室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四周黑魆魆的,只有几支火把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勉强照亮周围一小片地方。那忽明忽暗的火光,将周围洞壁上奇形怪状的岩石影子投射得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都会化作狰狞的怪物扑过来。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而略显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打破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听那动静,像是有四五个人正朝着这边缓缓走来。
“唉……”其中一个声音率先响起,那语调、那音色,仔细一听,竟和凉师爷极为相似,话语里满是无奈与疲惫,在这空旷又阴森的空间里幽幽回荡着,“王老板、李老板死在采石洞那边了,咱们这一趟下来,也折损了五六个人呐,现在就只剩下二麻子、小川子,还有你和我了。这下一步,咱们该往哪里走啊……”
“他妈的!”王老板顿时怒不可遏,粗着嗓子骂道,那骂声在这狭长的墓道里来回激荡,带着满满的愤懑,“跟着李老板那个死鬼下这次墓,可算是亏大发了!老子不仅损兵折将,你瞧瞧,到现在连金银财宝的毛都没有见到一根儿。”
“幸好老子让小川子把《河木集》从那死鬼身上翻了出来,要不然,咱几个真就没命出去了。”王老板一边抹了把额头上冷汗,一边恶狠狠地说道,眼神里既有劫后余生的侥幸,又藏着对死去之人那毫不掩饰的嫌恶,“那李老板死得倒也干脆,可差点把咱们都给坑死在这儿了,要不是这《河木集》,咱们在这七拐八拐、洞多得像迷宫似的大墓里,那就是睁眼瞎,早晚得困死、饿死在这儿啊。”
其他人听闻这话,纷纷凑了过来,目光都投向了小川子手中那本略显脏污却仿佛承载着生的希望的《河木集》,眼神中燃起了一丝光亮,只是这光亮在这满是未知与危险的古墓环境里,依旧显得那么微弱和飘摇不定。
藏室不大,王老板迈着大步走在前面,脑袋像个灵活的拨浪鼓似的,左右转动着,目光快速地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梭巡。突然,他身子猛地一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紧接着伸出手指,兴奋地朝那边一指,大声喊道:“师爷,快看,棺井在那儿呢!”一边喊,一边还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脚下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棺井的方向快步走去。
梁师爷赶忙小碎步凑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伸长了脖子,探着头张望,待看清那棺井后,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手轻轻拍了拍王老板的肩膀,说道:“老板好眼力呀!”随后,王老板站在棺井旁,双手拢在嘴边,扯着嗓子朝外面吼道:“二麻子、川子,都死哪儿去了,赶紧给我滚过来!”喊完,还气呼呼地跺了跺脚。
没一会儿,二麻子和川子一路小跑着进来了。二麻子一边跑,一边用手抹着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问道:“老板,啥事呀?”川子则在后面紧随着,眼睛好奇地往四周打量着。王老板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别问了,跟着我们下去。”说着,王老板率先抬腿,顺着棺井边的入口往下迈去,梁师爷紧跟其后,一手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下挪步,二麻子和川子对视一眼,也赶忙跟了上去,几人就这样慢慢没入了棺井之下。
许久之后,藏室那边始终没了动静,静得只剩下几人自己的呼吸声。躲在藤蔓后那隐秘石洞里的张起灵、吴邪、陈墨、老痒四人,身体一直紧绷着,此刻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张起灵神色依旧冷峻,只是那紧握黑金古刀的手微微松开了些,他目光如电,率先从石洞里探出身子,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才朝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吴邪原本紧张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此时抬手胡乱抹了一把,拍了拍胸口,小声嘟囔着:“可算是安静了,吓死我了。”一边说着,一边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跟着张起灵往洞外挪去。
陈墨手里紧紧攥着个手电筒,那光亮随着她微微颤抖的手晃动着,她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也赶忙跟了出来。老痒则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张望着,仿佛担心后面会突然蹿出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四人出了石洞后,一刻也不敢耽搁,顺着王老板他们来的方向撒腿就跑。
四人一路狂奔,也顾不上计算时间,只觉得双腿都渐渐变得酸胀沉重起来,可谁也不敢有丝毫停歇,就这么拼了命地跑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三叉路口,那三条幽深的通道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张起灵瞬间抬手,示意众人赶紧停下来。他面色凝重,身形如鬼魅般快速闪到三叉路口的岩壁前,先是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粗糙的岩壁表面,一寸一寸地仔细摸索着,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之处,试图探寻是否藏有机关暗哨。随后,他又直起身,目光沿着岩壁缓缓移动,仔细查看有没有自己之前留下的记号,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存在,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方岩壁。
然而,一番探寻下来,岩壁上既没有潜藏的机关,也没有那熟悉的属于自己的记号,情况似乎陷入了僵局。张起灵眉头微微皱起,沉思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看向吴邪,薄唇轻启,低沉而又沉稳的声音响起:“鬼玺。”那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到了吴邪身上
吴邪听闻张起灵的话后,当下心中一凛,旋即屏气凝神,意念一动,只见那鬼玺仿若受到了某种神秘召唤一般,微光一闪,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上。吴邪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双手捧着鬼玺,脚步匆匆地朝着张起灵所在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小哥,给你!”
张起灵神色冷峻依旧,目光专注地看着吴邪手中的鬼玺,待吴邪跑到近前,他伸出左手,稳稳地将鬼玺托住,那鬼玺在他手中似有了别样的灵性,隐隐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紧接着,张起灵右手并起食指和中指,掐出一个剑指,手臂缓缓抬起,剑指在空中轻盈挥动,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开始凌空画符。
只见随着他手指的舞动,一道道虚幻却又透着神秘力量的符文在空中缓缓浮现,好似有着无形的丝线将它们串联起来,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又玄奥的图案。随后,张起灵口中念念有词,低沉且富有韵律的声音回荡在这略显空旷的三叉路口:“日月明辉,道气盈怀,吾心守正,御鬼听差。阴灵俯首,邪祟伏拜,听吾号令,不得胡来。玄法御使,鬼道遵裁,急急如律令!”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力量,似是在与某种未知的存在沟通,又像是在施展一种强大而隐秘的术法,众人皆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此刻的神秘氛围。
就在这神秘的氛围愈发浓重之时,突然间,一阵阴森刺骨的阴风毫无预兆地呼啸而起,那风好似裹挟着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意,吹得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一队阴兵竟凭空出现在了张起灵的面前,他们个个身形虚幻,却又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吴邪瞪大了眼睛,目光在这些阴兵身上来回打量,待看清他们的装扮后,心中猛地一惊,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些可不就是曾经和小哥一起出现在天门山的不言骑嘛。想到这儿,吴邪赶忙一挥手,只见一道微光闪过,他又拿出了那剪纸马——卷毛狮子吼。那原本平平无奇的纸马,一感受到鬼玺散发出来的特殊气息,瞬间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轻轻一颤,便稳稳地落在地上,紧接着竟活了过来,昂首嘶鸣,马蹄刨地,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奔赴战场一般。
而此时的张起灵,身上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然身着一身明光铠,那铠甲在这昏暗之处竟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仿佛能将周围的黑暗都驱散几分。脚下蹬着的步云靴更是透着一种不凡的气度,每一处纹理都好似蕴含着神秘的力量。身上披着的玄色斗篷随风猎猎作响,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又威严的气息。背后背着那标志性的黑金古刀,更是彰显出他的不凡。再看他,已然将斗篷的帽子戴在了头上,一张黄金鬼面附在脸上,只露出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仿佛来自幽冥的王者降临世间。
张起灵口中吐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鬼语,那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威慑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那些阴兵听到后,在两位身着银色盔甲、气势更为雄浑的鬼将带领下,整齐划一地朝着右侧路口缓缓前进,那整齐的脚步,虽无声响,却好似重重地踏在众人的心间。
张起灵见状,身形一跃,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般飞身上马,稳稳地落在了卷毛狮子吼的背上。紧接着,他长臂一伸,单手揽住吴邪的腰,稍一用力,便把吴邪抱上了马,还贴心地让吴邪靠进自己怀里,似是要护他周全。随后,张起灵回头看向老痒和陈墨,目光沉稳而坚定,只简短地说了句:“跟着!”
陈墨反应极快,身形一闪,便巧妙地躲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瞬间没了踪影。而老痒呢,还在那儿一脸懵地站着,眼睁睁地看着众人各展神通,自己却啥也没来得及做,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那受伤的小表情别提多好笑了,仿佛此刻达成了一个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张起灵也不再多言,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那卷毛狮子吼便撒开四蹄,驮着二人朝着阴兵前行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扬起的尘土,很快便消失在了路口深处。
老痒瞧着那二人骑着马风驰电掣般远去,急忙撒开双腿,使出浑身力气追赶。好不容易追上了张起灵和吴邪,可面对着那透着神秘且森然气息的阴兵队伍,他心里直发憷,只能远远的缀在后面。
陈墨隐匿在那片空间之中,脑海里时不时就会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像,那些影像似真似幻,叫人捉摸不透。她满心困惑与不解,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皱起,而在这疑惑之下,又仿佛有丝丝缕缕哀伤如影随形,虽还不甚明晰,却已让她的心头笼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张起灵实力如此强劲,又有鬼玺在握,按常理来说应当是近乎无敌的了。但奇怪的是,在自己的意识深处,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也许是因为机缘巧合来到了这个满是未知与危险的世界,亦或是受原本世界线的影响,反正每当目光触及小哥、瞎子、小花、胖子等人时,眼前仿佛就会浮现出带着哀伤色调的结局画面。在记忆当中,原着里这些人最终都安然无恙,后来吴邪还同铁三角一起隐居在了雨村呢,可眼下这莫名的哀伤感觉究竟缘何而起呀,着实令人满心困惑、难以释怀。”
不知不觉间,阴兵宛如来自神秘世界的引路人,迈着整齐而又透着诡异的步伐,竟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墓室里头,随后便如同融入了黑暗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丝毫踪迹,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只徒留这愈发神秘莫测的氛围在墓室中弥漫开来。
这个墓室着实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奇特劲儿,里面黑得呀,真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那黑暗绝非平日里黑夜所呈现出的那种普通暗沉,反倒像是有一层浓稠得化不开的浓烈黑雾,气势汹汹地从四面八方涌来,严严实实地把整个空间都包裹其中,置身于此,仿佛瞬间就被拽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自己那因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让人下意识地就把呼吸都放得轻之又轻、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惊扰了这墓室中潜藏着的什么未知存在。
张起灵一脸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他默默地将鬼玺和剪纸马交到吴邪手中,声音低沉且带着关切地嘱咐道:“收好,等我回来。”说罢,他便毅然转身,朝着那如墨般浓稠的黑暗深处走去,那背影在黑暗的吞噬下,很快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直至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墓室中回荡,仿佛是敲在众人心上的鼓点,让人莫名地紧张起来
狼眼强光手电,明亮的光线在这漆黑的墓室里显得有些单薄,却也勉强照亮了墓室入口这一小片区域。几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起灵离去的方向,手中的手电光线随着他们微微颤抖的手而晃动着,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他们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大家都在满心焦灼地等待着,盼望着张起灵能平安归来,带回一些关于这个神秘墓室的线索。
吴邪的心早已被那即将失去张起灵的恐惧填满,那种害怕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脏,让他根本无法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在他心里,张起灵是无比重要的存在,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哥陷入危险之中,于是再也顾不上许多,大喊了一声“小哥”,便不顾一切地朝着那无尽的黑暗中冲了进去。
老痒见状,先是犹豫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掂量着这一去的危险程度。可看着吴邪那决绝的背影,终究还是咬了咬牙,也跟着冲了进去。他伸出手,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把吴邪往回拉,想着要是从前的吴邪,就凭自己这力气,肯定能把他拉回来。可如今的吴邪,仿佛有着一股超乎寻常的力量和执拗劲儿,老痒拼了命地拽,却怎么也拉不动,急得他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