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钩,悬挂在夜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项羽站在营帐中,他的指尖轻轻地在羊皮舆图上划过,留下一道焦痕。这道焦痕仿佛是他心中的一道伤痕,代表着他对敌人的愤怒和决心。
三日前,项羽率领六个千骑兵团,分别是二千项羽本部,周仓左翼千骑团,邓茂右翼千骑团,曹变蛟前锋千骑团,蔡阳后卫千骑团。
队伍从镇胡乡出发后,便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声地潜行着。他们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是因为从俘虏口中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沣原草原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沣原草原上的胡人部族主要有五支,其中西南方向有两支,东北部则有三支。东北部的三支部族以蒙古人为主,而西南的两支则是杂胡。这五支部族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尤其是在争夺冬季牧场的问题上,双方已经发生过多次激烈的冲突。
而这次西南的两支部族对北安地区发动攻击,其实也是因为他们在争夺冬季牧场时遭遇了失败,所以想通过袭击北安地区来弥补一些损失。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攻击竟然遇到了硬骨头,不仅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损失惨重,主力几乎全部丧失,已经不再具备对其他地区构成威胁的能力。
至于蒙古王帐的所在地,就在沣原东北部的八马军城。这座城市原本是北安郡城,但不幸被蒙古人攻破,城内的百姓也遭受了惨重的伤亡,超过一半的人失去了生命。
留下来的人,要么是技艺精湛的匠人,要么就沦为了蒙古人的牧奴。北安郡城也因此被蒙古的那位胡王改名为八马城。
八马城,这座位于原世界元朝时期的城市,原本是蒙古人在南方设立的养马场。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发展壮大,成为了一个拥有五县二区的北安郡。
这五县二区分别是位于南面的北安县和大隅县,西南方向的新阳县,东面的潞章县,东北方向的泸阳县,以及郡城所在的沣原区和北面泸沽湖畔的滨湖区。
然而,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地方,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正在悄然发生。项羽,这位勇猛无畏的将领,率领着他的军队,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直插八马城。他的目标明确,毫不留情,第一时间采取了火攻偷袭的策略。
熊熊烈火瞬间燃起,将蒙古那胡王部的三十万束冬草吞噬其中。这些冬草本是那胡王部过冬的重要物资,如今却在眨眼间化为一片灰烬。火势凶猛,蔓延迅速,那胡王部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完全无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大火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夜空。东北风呼啸而过,卷起了漫天的草木灰,如黑色的雪花一般,掠过八马山隘,在星空下飘荡。这景象既诡异又凄凉,仿佛是大自然对那胡王部的一种惩罚。
“禀霸王,那胡王巴特尔送来密信。”亲兵卓青麟走进营帐,呈上一个裹着蜡的牛角筒。
卓青麟再次担任项羽的亲兵,所部50骑亦被编入了项羽中军,而大哥卓青龙所率的卓山乡勇,在镇胡乡骑士训练营具现的第一时间,就转职成为了骑士,被编入了周仓所率的千骑团,并担任副将。
至于交河县支援而来的青龙军团的步卒,除部分拥有骑术技能的士兵,被整编入霸王骑外,其余则被留在了镇胡乡,一来驻守,二来训练骑术。
项羽接过牛角筒,打开一看,里面是那胡王巴特尔的信。信中说,他们愿意用三千头牛作为人质,换取项羽的军队退兵。
项羽冷笑一声,他就着篝火,将信纸展开。信中的字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能看清那胡王的意思。
突然,项羽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火堆里。信纸在火中迅速燃烧,化为灰烬。跃动的火光照亮了项羽棱角分明的下颌,他的眼神冷酷而坚定。
“告诉巴特尔,明日辰时,我要在弓沽水看到他的白狼纛。”项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
他抓起一把草灰,任由其从指缝中流泻。草灰在风中飘散,仿佛是他对那胡王巴特尔的蔑视和不屑。
“至于牛……”项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我军缺的是引火之物。”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决绝,表明他绝不会接受那胡王的条件。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周仓和曹变蛟两千轻骑如同鬼魅一般,衔枚疾走。他们的马蹄声被刻意压低,仿佛怕惊醒沉睡的大地。这些骑兵的马鞍两侧,各悬挂着两个陶罐,罐中装满了从北安县运来的猛火油。这种猛火油,一旦被点燃,火势将难以控制。
当第一支火箭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准确无误地射入蒙古王部的草料场时,奇迹发生了。原本平静的东北风,像是被这火箭点燃了一般,突然间转为狂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那浸满猛火油的草料,瞬间被熊熊烈火吞噬,火舌如蛟龙出海,腾空而起,直窜三丈之高。
项羽勒马立于高岗之上,他身披黑色战袍,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战神降临。他静静地凝视着那条在草原上蜿蜒奔腾的火龙,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被惊醒的蒙古人惊慌失措,他们试图驱赶牛羊逃窜,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楚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四面八方,都回荡着楚军的战鼓声,那震耳欲聋的鼓声,如同一阵阵惊雷,让蒙古人的心脏都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这其实是楚军的疑兵之计,他们在马尾上绑上了擂木,通过来回奔跑,制造出了千军万马的假象。蒙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吓得魂飞魄散,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当晨光初现,那胡王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他跪在焦黑的草场上,手中紧握着那根已经断成两截的白狼纛,那纛上的白毛还在冒烟,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惨烈。
周仓骑着马,缓缓地踏过仍在阴燃的草灰。他的马鞍下,悬挂着七颗首级,那是昨夜企图突围报信的胡奴斥候的首级。随着马匹的颠簸,那七颗首级也轻轻地晃动着,仿佛在嘲笑着蒙古人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