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片寂静,只有装甲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那声音如同沉重的鼓点,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弦。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而后排的林强与王永刚,双手紧攥着手中的枪械,那冰冷的枪管,反射出他俩稍显凝重而紧张的面庞。林强的额头微微冒出细密的汗珠,王永刚的嘴唇也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次的任务地点,在北京市大兴机场。这次的任务性质,不同于往常的任务,它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据之前用无人机侦查了解,大兴机场内的大地母树已经成长为一棵巨大的树木,它那庞大的身躯,如同一个巨大的怪物,在整个北京市区都是非常罕见的。它的枝叶繁茂,遮天蔽日,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它的强大与神秘。
如果我们小队能够带回大地母树重要的样本,那么对大地母树的研究可能会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这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让所有人都充满了期待。
当然,很多样本收集小队,也看到了这个时机。大家都明白,如果能够完成任务,意味着小队的成员能够提升目前享受的福利,那将是一种质的飞跃。然而,机遇与风险往往并存,巨大的大地母树之中往往隐藏着更加凶残、更加不为人知的变异怪物。那些怪物就像隐藏在暗处的幽灵,随时可能给小队带来致命的威胁。所以,这任务让其他的样本收集小队望而止步,他们都在心中权衡着利弊,不敢轻易涉险。
然而,当我看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我义无反顾地报名参加。我知道,这可能是一场生死考验,但我更知道,只有勇敢地迈出这一步,才有可能为人类在这个末世中找到生存的希望。车上那三名队员,与我这个队长相处,也才两个星期。他们对我还不够了解,不明白我为何要参加那么危险的任务。但是,他们既然是我的队员,自然只能服从我的安排。他们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给他们一个解释,但我此刻只能将这份使命感深埋在心底,带着他们驶向那未知的危险。
赵思宁是随机安排进来的科研人员,在这个变异怪物横行、任务危险重重的世界里,每次样本收集任务,科学研究所都会安排一名科研人员跟随我们参加任务。也许,她此前一直生活在相对安全的科研环境中,并没有真正见识过那些变异怪物的恐怖之处。此刻,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一丝不安与好奇,问道:“吴队长,听说你之前遇到过很多变异怪物,变异怪物真的那么可怕吗?”那声音如同微风中摇曳的烛火,微微颤抖着。
我偏头略微看了下后排座的那位年轻姑娘,她坐在那里,身体微微紧绷,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期待。我笑着,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丝安慰,说道:“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这些变异怪物基本上都是浪人,只会用撕咬进行攻击,就像一群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只要护住身上的重要部位,不用怕它们。”
这时,林强开口了,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如同敲响的战鼓。他问:“思宁,你的射击技术应该可以吧。”
赵思宁点点头,那动作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带着一丝羞涩。她说:“我偶尔有练习打枪的。”
科研人员在任务过程中,只负责收集样本工作,一般不会携带冲锋枪这种重型武器,只在腰间带一把手枪。那手枪小巧玲珑,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静静地躺在她的腰间。
“记住,等会看到那些怪物,不管它们多么恶心,开枪时手千万不要发抖。我之前就是被一个科研人员开枪,误打到了大腿”林强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
“哼,然后那名科研人员,就成为了你的老婆!”王永刚忍不住插嘴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机关枪一般,快速而又带着一丝调侃。王永刚是个稳重的狙击手,但此刻却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不用每次执行任务,一看到美女,就说你那丰功伟绩吧!”
“哪里,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只是叫她谨慎点。”林强有些着急地解释道,他的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
“哦,这样啊。那我尽量不使用手枪”赵思宁低声说道,她的声音如同蚊子哼叫一般,几乎听不清。
对于他们的谈话,我一般不会主动发言,只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如同一个旁观者,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这时,林强却问我:“队长,我有一些话想问你,不知道合不合适?”
“没事,你说吧。”我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股鼓励。
“就是我听一些人说过,你参加过深渊任务,曾经见过鬼魂。”林强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好奇。
深渊就是地下遗迹的官方称呼,那天我和夏司令单独谈话的时候,才得知他负责探索地下遗迹的任务,称为深渊任务。那地下遗迹如同一个神秘的迷宫,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危险。
“没错,鬼魂是一种精神能量体,没有任何形态,就像一阵无形的风,难以捉摸。”我看了一下车内的人员,大家听了我的话,似乎都来了精神,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它对人类的攻击,都是精神上的攻击。人只要意志力强大,就不用惧怕它们。”
“那鬼魂附身又是什么?”赵思宁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如同两颗闪烁的星星。
“这个我也没有遇到过。可能就像民间传说那样,鬼魂附身夺取了那人的身体,变成为另外一个人。那被附身的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失去了自我。”我说道。
当然,我隐瞒了见过王强曾经被鬼魂附身的事件,毕竟和这些人相处不久,还没有完全了解他们,那些过往的经历就像一本神秘的书籍,我不想轻易翻开。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装甲车终于到达了大兴机场的外围。我打开车门,率先跳下车,其他四人也紧随其后。
司机拿出无人机,让它飞到空中,负责空中侦查,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他就负责守护在这辆装甲车旁边。而我们四人从装甲车的后备箱中取出武器和装备,检查了一遍身上的单兵护甲以及武器后,便纷纷戴上头盔,朝着机场内部走去。
通过无人机的初步获得的景象,机场的跑道已经被杂草和碎石覆盖,破旧的海星型巨大候机楼歪歪斜斜地矗立在不远处,仿佛随时都会倒塌。几架废弃的飞机残骸散落在周围,机翼被折断,机身被烧焦,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而远处,那棵巨大的大地母树矗立在机场跑道那里,向上伸展着枝叶,仿佛可以直参云天。
进入机场的道路,不知为何被一大堆碎石堆封住。我们只能从旁边的铁栅栏进进入。
林强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了一下铁栅栏。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把铁钳,用力撬开了一个缺口。铁栅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在抗议着被破坏。
“小心点,呃,进去里面千万别心慌。遇到危险冷静处理。”我再次向赵思宁提醒道,率先钻进了缺口。
赵思宁点点头,弯腰跟了进去。
到机场候机大厅的门外,我靠在门边的墙壁上,闭上眼睛,用透视感知探索了一下内部的情况,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的城市光影,看来这些怪物并不多,并且这个也没有看到那个白色的光影。
当然,我的这个透视感知技能,队友们也是不知道的。因为我使用这个技能的时候,一般都没有明显的表露出来,所以他们都不清楚。
打开机场候机厅的大门,我们四人走了进去,机场内部的景象比外面还要凄凉。候机楼的大厅里,天花板上的吊灯已经破碎不堪,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墙壁上布满了裂缝,墙皮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砖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其他人也跟着钻了进去,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候机楼。大厅里一片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他们沿着大厅的通道向前走,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两点钟方向。”林强在耳机里小声说道,我们纷纷顺着他的话语看向大厅的一角。
突然间,我们眼前出现了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十几个浪人正蜷缩在角落里,仿佛一群被惊扰的野兽。他们低着头,似乎正在休息,完全没有察觉到我们的靠近。
我叫赵思宁躲到一个地方,然后和其他两人小心翼翼地摸近它们,脚步轻得像猫一样,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手中的冲锋枪紧紧握着,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人感到一丝紧张。
当我们终于靠近到足够的距离时,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果断地做出一个手势。瞬间,冲锋枪同时开火,枪声如雷,震耳欲聋。
子弹像雨点般从枪口倾泻而出,带着致命的速度和力量。有几个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刹那间,血肉横飞,肢体四处散落。浪人们的身体在子弹的冲击下爆裂开来,鲜血和碎肉溅满了整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然而,就在我们以为暂时安全的时候,后面的浪人们却突然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纷纷站起身来,如饿虎扑食般朝我们猛冲过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我们并没有丝毫慌乱,而是迅速举起手中的枪械,继续向它们猛烈射击。然而,这些浪人却表现出了惊人的无畏,完全不顾及我们的枪林弹雨,只是一味地埋头向前猛冲。
更令人头疼的是,这些浪人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生命力,子弹对它们的杀伤力极其有限,往往需要连续射击十几枪才能将其击毙。
眼看着浪人越来越近,我们不得不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向后退却。但尽管如此,它们的速度实在太快,眨眼间便冲到了我们面前。
刹那间,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就此展开!那些浪人犹如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疯狂地撕咬着我们的身体。幸好我们身上都穿着坚固的单兵盔甲,头戴头盔,这才使得浪人的攻击无法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被浪人紧紧缠住也让我们陷入了被动,我们无法有效地使用枪械进行反击。于是,我们纷纷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匕首,瞄准浪人的要害部位,狠狠地刺去。
特别是林强,他身材魁梧,一个人单挑四个浪人都不在话下。我可以清晰听到他折断浪人骨头的声音。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以前兄弟王强的影子。
经过一番激烈的缠斗,那些扑到我们身上的浪人终于一个接一个地被我们刺倒在地,失去了生命。
看着候机大厅地上倒着的横七竖八的浪人,我们喘着粗气,一个个地检查它们是否死透。如果看到还能够微微动弹的,就向它们的头部开枪。
赵思宁从杂物堆中走出来,走到我身旁,问:“队长,那些怪物都消灭了吗?”
“不一定,如果这里的地下负一层和负二层,都可能隐藏有怪物。那些怪物,往往都喜欢躲在下面。”我说道。其实,我早就用透视感知扫描过地下楼层,里面根本没有怪物的光影,但我还是会那么说。
“放心吧,这些怪物都习惯白天睡大觉。只要你不去惊醒它们,它们一般不会理你的。”林强笑着说。
我们一行人脚步匆匆地穿过了那座宽敞却又略显陈旧的大厅,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脚下的大理石地面,虽然经过了岁月的打磨,但仍能看出曾经的光滑与精致,只是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当我们走出大厅,眼前出现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稀稀拉拉地挂着一些破旧的海报。这些海报原本鲜艳的色彩早已褪去,只留下斑驳的痕迹,上面的字迹也因为时间的侵蚀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是一位位沉默的老者,在无声地讲述着过去的故事。地面上,随意地散落着一些杂物,有破旧的纸箱,里面的东西早已散落一地,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纸片和零碎的杂物;还有破旧的鞋子,鞋带早已断裂,鞋面也破了好几个洞,看起来像是很久以前被人遗弃的,仿佛是被主人无情抛弃的伙伴,孤独地留在了这里。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铁门。这扇铁门看起来十分厚重,上面布满了锈迹,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它经历的风风雨雨。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锁身也已生锈。
林强站在铁门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兴奋。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用脚一踹,只听“呯”地一声巨响,那把大锁应声断开,仿佛是脆弱的防线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接着,他用力推开了铁门,铁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一位年迈的老人在艰难地挪动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