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谦静静回望自家大哥片刻,旋即轻轻一扯嘴角,语气颇为无辜道:“大哥,我刚才没有跟你说过,小乐崽腰后的胎记与我的一样吗?”
李景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也不去问自家糟心的弟弟了,低头自己去解小乐崽的衣服。
一脸懵懂地小乐崽冲他叫了两声,像是在问你干嘛要脱我的衣服?
李景谦见状,拍了拍手,让自家儿子看过来,“小乐崽乖,那是大伯,他只是想看看你的胎记,没事的。”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乐崽挣扎的动作小了些,转头望向阿爹,伸手让他抱自己。
“大哥,你是不是忘记了,李氏的胎记是要有温水触湿才能看见的。”
李景谦话音刚落,就见被大哥解开衣服露出白白肌肤的儿子,冲着自家大哥的身上撒了一泡童子尿。
场面顿时一静。
挥舞着小手臂的小乐崽眨着大眼睛看向脸色有些黑的大伯,语气与他爹一样颇为无辜的啊了一声。
“小乐崽,就算你大伯不同意帮阿爹,你也不能这样对你大伯,他可是你大伯。”李景谦忍着笑意把小家伙抱了回来。
听着自家四弟意有所指的话,李景渊:“”
“冬竹,带我大哥去清洗一番。”李景谦抱着小乐崽朝屋外唤了一声。
“大哥,你先去换一身衣服,我刚好也给小家伙洗洗,胎记一会你在看。”
李景渊抬手狠狠地拭了拭脸上被溅到的尿,拂袖便走。
等李景渊洗漱完,换一身衣服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对此,李景谦倒没有说什么,他们兄弟几个,都喜洁,根本就无法忍受身上有任何脏,或者不洁的地方。
“浴房里的东西,你弄的?”李景渊撩了撩衣摆,坐下道。
李景谦摇了摇头,“不是,这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念儿自己想出来的,就连这院子也是她自己赚钱盖的。”
李景渊神色微顿,自行斟满茶水,低头品茗。
倒是个心思聪慧的,可惜出身低了些。
就算族里不需要依靠李景谦来联姻,但李景渊认为,他也不应该找一个身份这么低的人来做他的主妻。
“你就这么喜欢她?”
李景谦抱着小乐崽坐好了一些,目光直视他道:“对,若是大哥不愿帮我,也请你不要插手我跟念儿的事,不然,我会无法原谅大哥的。”
李景渊眼神一凝,回望着眼前对他言笑晏晏的弟弟,说道:“你的意思是,倘若我把此事告诉祖父,你就不会在认我这个大哥?”
李景谦没有正面回答他大哥的问题,而是说道:“大哥,咱们四兄弟之中,我最是信你。”
语气里带着少有的真诚。
李景渊目光怔怔的望着低头给小乐崽拿玩具的四弟。
思绪突然回到十年前。
那时的李景谦才八岁,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祖父带着身边教导的原因,李景谦对他们几兄弟的感情总是淡淡的。
祖父担心他这样薄情下去,对族里的发展不好。
便把他送了回来,让他们多与他亲近,多带他出去玩。
可父亲事务繁忙,根本无暇顾及突然回来的弟弟,母亲又常年卧病在床。
是以,当时已有十六的自己,便自愿担起了这份责任,对于比自己小八岁的四弟,李景渊是真的又当爹又当哥的在照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