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本就因为粮食这事,心情有些阴郁,这会听到衙役的话,虽然知道这事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可还是忍不住狠狠呵斥了他一顿,“混账东西,没见本官在与各位大人商议要事?谁让你这么通传的?”
前来汇报的衙役噗通一声跪下,身子紧紧伏在青砖板石上,惶恐道:“小的该死,请大人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他还以自己终于能有机会在郡守大人面前露脸了,原来不是,怪不得郡守大人身边的随侍会让自己来通传。
不等郡守大人说话,又有人前来汇报,“大人,不好了,府衙外的百姓闹起来了,他们让大人放了被冤枉的秀才。”
屋里的众人面露异色,秀才?
那个秀才有这样的能力,竟然能煽动不敢惹事的普通百姓?
有些清楚事情缘由的人,就明白府役说的是那个得罪郡守大人小舅子的秀才。
郡守一听,脸色更加阴沉了,他当然知道那个秀才是谁。
要不是小舅子惹到的是个有功名的秀才,他早就让人给打发了,也不至于关押在大牢,就怕他去盛京告御状。
先前有士子去盛京告御状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郡守沉着脸拂袖起身。
府衙前。
衙役抬手拦住想要进公堂的百姓。
“不是状告之人,不可入内,违令者,斩!”
听着衙役严肃的声音,好事的百姓瞬间静了下来。
叶苏念拍了拍许香云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让他们两夫妻领着那学子与寡婆子进去。
大堂之上。
一身官服的郡守大人,坐在案桌后一脸严肃地看向下跪的赵荣强四人。
惊堂木一拍,呵道:“下面所跪何人?可知私自用刑乃是犯罪?”
赵荣强说不害怕都是假的,这可是他第一次面见郡守大人,可为了弟弟,他强忍着惧意。
“回大人,草民东江村赵荣强,携妻子许香云前来替家中三弟伸冤。”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草民没有对他们用刑,只是让他们来替家中三弟作证,这是他们亲手画押的罪词,而他们也都承认了,是他们故意诬陷我们家三弟的,请大人明察秋毫。”
话落,跟着他一同跪下那寡老太,连忙磕头附和。
“大人,他们没有对我们用私刑,老妇愿意认罪,老妇一时鬼迷心窍故意污蔑赵三公子轻薄老妇,都是污蔑,赵三公子是清白的。”
她的独子可是在那群人手中,若是自己不好好说话,她唯一的儿子可就没了。
那可是她的命啊!
早知道就不贪那十两银子了。
郡守在那老婆子说话时,也从小吏手中接过了赵荣强呈上来的认罪书。
上面不仅说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就连那老妇在那遇到自家小舅子,收了多少,有多少人可以作证,都标记的明明白白。
“大胆刁妇,竟然戏耍本官,先前你亲自作证画押的证词可都还在府衙的案阁中,如此反复无常,你的证词可还有任何可信之处。”郡守说着,惊堂木又一拍。
“来人,将这扰乱公堂的刁妇押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那老婆子哭声一滞,什么?
站在公堂门口的叶苏念眼神微闪,先是说寡婆子的证词用不了,接着又是打人,这是想要给香云他们来一个下马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