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之事,跟昭儿没有关系。”
萧侯夫人听着萧宥齐的话,二话没说,猛地站起来,朝着他的膝盖就踹了一脚。
萧宥齐被踹的闷哼了一声,江昭昭立刻就将萧宥齐护住:“母亲,您要打就打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跟夫君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直接推开萧宥齐,扑棱的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江婉清:“妹妹,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姐姐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萧宥齐看见江昭昭跪了,连忙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昭儿,快起来,你没有错!”
江婉清看着萧宥齐将江昭昭抱起来,揽在怀里,神情冷漠的看着这一切,觉得真的好笑,好笑至极。
萧侯夫人的脸上表情很不好,似乎是气不打一出来,但江婉清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在演戏。
现在就有一个戏台子搭着呢,面前的三个人虽然不是一个心的,却也是在一个戏台子上搭戏的。
江昭昭没有得到江婉清的回应,又是一阵的哭泣,眼睛似乎都要哭肿了,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掉着。
“妹妹,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那双假惺惺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底还蕴藏着挑衅。
倒是萧宥齐抬起那双怒不可遏的眸子,一股无法言说的怒意涌上心头:“江婉清,昭儿没有哪一处对不起你,昨晚我是没有在你房里休息,但那又怎么样,你是外室,昭儿是我的妻。”
妻子有事,那肯定是向着妻子的。
他死死的攥着拳头,眼底充满了不屑,江婉清看的真真切切,觉得这两个人当真是绝配。
她开口:“世子夫人的确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萧侯夫人没想到江婉清会这样说,原本还以为仗着她在,江婉清一定会借着自己的手好好的惩治江昭昭,没想到心胸竟然如此宽广,没有恶意报复。
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江婉清跟江昭昭不斗起来,她如何坐收渔翁之利?
可萧侯夫人也不是一个非常狠心的人,她的确是一个宅斗好手,但五年前江昭昭嫁进来,不用怎么斗,甚至是不用斗,就能把人吓得服服帖帖。
但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江昭昭这样秉性的女人,如果不加以教育规训,等她百年之后,武安侯府会被糟蹋成什么样也未可知。
所以她只能选择在其中斡旋,原本是不准备让江府的女儿再嫁入侯府一个的。
最初萧侯夫人是选择了其他的良家女子,品行好的做良妾,生下孩子后,她亲自待在身边教养长大。
可偏偏江府闻着味儿就来了,偏要将江婉清从尼姑庵里接出来塞进侯府,生怕江昭昭生不出来孩子被架空权利,被厌弃。
最终,她选择松口让江婉清嫁进来,以前萧宥齐与江家的女儿走的近她就不喜欢。
现在没想到还直接塞进来了两个,也是郁闷了一阵子,但是宅斗这么多年,当然是不可能不懂制衡之术的,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婉婉,既然你觉得无事,那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萧侯夫人拉着江婉清的手,又坐了下来:“只不过宥儿出征在即,走之前你们俩还是要把房给圆了,说不定等战事告捷之时,咱们侯府就能添上个子嗣。”
“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我都喜欢,毕竟先开花后结果,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
今天萧侯夫人过来这一趟无疑就是来催生的,而且还是当着江昭昭的面,这简直是把江昭昭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江婉清只是笑了笑,但一句话都没说。
她真觉得这侯府是吃人的魔窟,想的都是美得很,但再怎么想也没用,因为她决定要逃跑了。
这次一定能逃跑成功,江婉清已经找到了逃出去的路线。
江昭昭的眼神,直接恨不得撕碎了江婉清,只不过现在还需要肚子,萧宥齐不跟自己圆房,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寄依靠于江婉清的肚子争点气,一次就中,然后第一胎就生个儿子。
等到把孩子生出来,一切都不就是受她摆布,到时候子存母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很快,萧侯夫人又给站在她身后的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刘嬷嬷当即就明白了。
很快就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江婉清看着盒子打开,是一个送子观音像,十分精巧绝伦,一看就价值不菲。
江婉清一眼就看见了,这是摆在她床柜上的送子观音像。
声音颤抖:“母亲,这座送子观音与我房间里摆的,十分相似……”
萧侯夫人实话实说,一点都没藏着捏着:“就是你房里的。”
接着声音又冷了下来:“这座观音像是我在鸿福寺请元宏方丈开了光了,放在你床头五年了,你也没怀上。”
所以这一次,她把东西搬到外院来了:“刘嬷嬷,放到床头去摆着。”
这一次,送子观音应当要送子了吧。
萧侯夫人这种做法无疑是没有给江昭昭脸面,而她本来就没有想给,甚至是故意当着面的。
故意要让江家二女都起来,不能一条心。
这次送子观音一搬到外院来,就算江昭昭有意忍让江婉清,现在也忍不了一点了。
等同于在她这个世子夫人头上拉屎。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受得了。
萧宥齐皱眉:“母亲,你送给昭儿东西怎么可再转送旁人!”
“如若真要送,也得跟昭儿商量才对。”
他也不敢怎么横眉冷对,毕竟面前坐着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眉心一直拧着,有些不解的看着萧侯夫人。
“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护佑了她这么多年肚子都没有动静,还不能换一个人接着庇佑了?”
江昭昭心里的怒意从胸口涌起,被狠狠的打了脸面,但她却只能忍着。
萧宥齐也很生气,因为他感觉到了怀里抱着的江昭昭心痛如绞,气的他也情绪起伏的厉害。
没有发泄的出口,但瞧见石桌子上有茶盏,直接拿起茶盏就摔了个稀巴烂!
“江婉清,你给我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气急败坏,却听见江婉清的声音缓缓传来:“世子摔的这一套是我的私产,得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