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时,江婉清甚至压抑的疼叫了几声,江临嗤之以鼻:“还装?”
府医还在,江夫人招手:“张府医。”
江夫人眼中冷淡,却还是柔声道:“婉婉,你阿兄说话是重了些,可你……不该指使流寇……”
江婉清再开口:“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若是偏要按头让我认下,那就拿出证据来。”
连江夫人都没想到她的性子居然大变样,未去尼姑庵前,她说话从来都不会这般疾言厉色。
江临气的又想动手,这次是被萧宥齐拦住,江临粗着脖子,面红耳赤:“你还护着她?”
“别忘了,昭昭才是你妻子!”
江昭昭眼里也多了几分泪,眼巴巴的看着萧宥齐。
江婉清眼神清冷:“我在尼姑庵五年,哪有银钱使得动匪寇?”
被丢进尼姑庵时,只有身上单薄的衣衫,这次回来,穿的还是五年前的那身衣裙,但所有人都未曾发觉。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皆一怔,江夫人听的直皱眉:“怎会?昭昭每年都会派翠果去庵里送银钱。”
江婉清淡声:“我从未拿到过。”
都以为佛门圣地金钱乃是俗物,可她身上的这身伤痛,全是因为没有俗物傍身的结果。
话音落下,江昭昭身后的翠果倒抽一口凉气,表情有些难看。
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翠果,江夫人执掌中馈这么多年,哪里不懂这些下人的小心思:“翠果!”
砰的一声,翠果立马跪下,她的眼神瞥向江昭昭求助,可江昭昭的那双眼眸却在告诉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翠果重重将头磕在地上:“夫人我错了,我不该吞了给二小姐的体己钱,求夫人看在我伺候了大小姐这五年的份上,饶奴婢一命!”
江昭昭一脸不可思议:“翠果,我平日里待你不薄,若是缺钱,为何不问我要?”
江婉清看着这主仆俩的精湛的演技,没有吭声,在江夫人发落翠果前,江昭昭泪眼连连:“阿娘,翠果是我院里的人,就由我来发落吧,我一定会给妹妹一个交代。”
江婉清嗤笑,如果不是他们不在意,一个婢女,怎么会吞了五年的银钱都不知晓?
这五年来,他们根本就没有问过吧。
江婉清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面上心平气和,招招手示意翠果到面前来。
翠果分毫都不敢动,江昭昭却暗地里使了个眼色,才上前。
江婉清一巴掌甩在翠果脸上,清脆的一声响,响彻整个屋子!
在场所有人都呼吸都停滞了——
江昭昭咬着唇,眸子里有了水雾:“妹妹,你为何要动手打我的丫鬟?”
打狗还要看主人,这显然是没有把她的丫鬟放在眼里。
“一个丫鬟私吞了主子五年的体己钱,难道不该打吗?”江婉清轻飘飘的开口。
江家人既然把她接回来,那她就是主子!
这话将江昭昭给噎住了,眼泪又再往下掉,却是不知道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