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清被江家人送来尼姑庵五年了。
她在佛前掌灯,主持进来:“江婉清,江府提前派人来接你了,跟我走吧。”
江婉清掌灯的手一晃,愣在原地,回想起五年前所发生的一切。
她在江家长到十四岁,却被告知是个麻雀蛋,偷了真凤凰十四年,本该锦衣玉食的人生。
认亲那日,一家人抱着真千金江昭昭痛哭流涕,当着江婉清的面起誓,江府从此有两个小姐,一样对待。
话虽说得好听,可依旧让她给侯府世子萧宥齐,送上了一壶毒酒。
江婉清和萧宥齐本是青梅竹马,这壶毒酒,断送了两人之间的全部情谊。
太子大怒,江婉清也被送到尼姑庵,这一待,就是五年。
刚到庵门口,她便瞧见了大哥江临。
江临紧握缰绳坐在马背上,脸上的表情很不耐烦。
这次他接江婉清回家,是为了替孕。
妹妹江昭昭与萧宥齐已成婚两年,却一直未能成孕。
作为婆母的萧侯夫人十分不满,磋磨着让江昭昭站规矩,又做主给儿子纳妾。
妾刚被抬进府半日,连萧宥齐都没见着面,就被江昭昭找了个错处,一根白绫绞死了。
萧侯夫人大怒,要让萧宥齐休妻!
江家人这才记起,尼姑庵还有个女儿江婉清,让江婉清替昭昭生个儿子,就能帮昭昭渡过目前困境了。
江临用着审视的目光,依旧漠然地开口。
“你占着昭昭真千金的身份,过了十四年金尊玉贵的日子,已经是你莫大的福气,回府后不要再不知好歹闹脾气。”
在尼姑庵这五年,都没有江临说的话冰冷刺骨。
还好她的心,已经从痛苦被磨砺到了麻木,感觉不到疼了。
江临瞧着她如此乖顺没有回嘴,拧着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些。
又盯着了江婉清衣袖下,粗糙变形的手指,心里有了片刻的动容:“快上马车,里面有娘精心为你备下的糕点,至亲之间哪有隔夜仇,我们都是疼你的。”
江婉清眼睛还是有些酸涩,只不过没吭声。
等车马停靠江府,江婉清下了马车,就听见了一道惊恐万分的声音!
“不好了!”
一个小厮从马背上摔下来,爬到了江临面前。
“大小姐去北市取为姑爷铸造的生辰礼物,被一群蒙面贼人掳了去!”
江临一脚踹在跪着的小厮身上:“报官了吗?通没通知萧宥齐?”
小厮颤颤巍巍,一个劲的磕头:“报官了,也派人去侯府通知姑爷了。”
江婉清愣住在原地,因为听见了姑爷两字。
喃喃出声:“萧宥齐与江昭昭成婚了?”
她的心口泛着酸涩,这桩青梅竹马的婚约,原本是她的,什么时候变成了江昭昭的?
突然,“啪”的一声——
江婉清右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抬头看向怒火中烧的江临。
“又是你做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