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邦猛地往后退了退:“你别过来!”
应思雨缓缓撩开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轻声笑着对他说道:“振邦哥,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周振邦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应思雨,随后大声骂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夫妻之间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喽。”应思雨一脸淡然地说道。
周振邦只觉得自己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被拉扯到了极限,“啪”的一声,彻底断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朝着应思雨的方向猛冲过去,抬手狠狠一耳光扇在了应思雨脸上,怒吼道:“贱人!”
应思雨身子一歪,被周振邦这一巴掌打得直接摔倒在地,手中的拐杖“啪”的一声砸落在地。
应思雨偏过头,捂住瞬间红肿起来的脸。周振邦本以为她会哭闹,可没想到,片刻之后,应思雨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伸手拨开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对着周振邦扯出一个笑容:“振邦哥,你未婚我未嫁,咱们俩在一起不好吗?”
周振邦已被气得头脑发昏,抬手直指应思雨的鼻子,对着她高声骂道:“你知不知道我和应卉清才刚离婚?你知不知道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我们?”
应思雨却毫不在意地冷笑一声,冷冷说道:“振邦哥,你现在话说得倒是好听。可曾经你和姐姐还没离婚的时候,对我不也格外亲昵吗?”
周振邦只感觉气得脑袋嗡嗡作响,双手用力抓乱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地吼道:“可我没和你上床!”
“有什么区别?”应思雨打断周振邦的话,扶着床沿,费力地站起身来,“你牵过我的手,抱过我,甚至姐姐坐月子的时候,我说家里没人我害怕,你就趁姐姐睡着,偷偷跑到我家陪了我一整夜。你告诉我,当时那些事和现在我们做的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有?”周振邦咆哮着,“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应思雨,你认清现实吧。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是你自己犯贱,非要凑上来,上赶着送上门的。我碰两下怎么了?你不也很享受吗?如今你工作没了,就想拉我一起下水。我告诉你,应思雨,我周振邦就算同样被单位开除,可我的资源和人脉还在,我迟早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而你……”
周振邦冷笑一声,“你就等着烂在泥里去吧。”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说出实话了。
应思雨在心里冷冷地笑,缓缓开口道:“可是振邦哥,我上楼之前,碰到了楼下几个邻居,还和他们聊了好一会儿天。现在天都黑了,你说他们见我这么久还没走,会怎么想?”
周振邦顿时脸色惨白如纸,猛地向前一步,抬手死死掐住应思雨的脖子,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么?”
“振邦哥还不明白吗?”应思雨歪过头,对着周振邦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下一秒,周振邦猛地收紧手上的力道。
应思雨被掐得喘不过气来,但她仍倔强地抬起下巴,冷冷瞪着周振邦,费力地说道:“附近邻居都知道我在这儿,如果我死了,你就是第一嫌疑人,你跑不掉的。”
周振邦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猛地松开手,气愤地急促喘息着,坐回到身后的床上。
恶狠狠地瞪着应思雨,许久之后,周振邦才勉强平复好混乱的思绪,开口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应思雨凑过去,像没骨头似的软软贴在周振邦身上,缓缓抱住他,手指在他耳边打着圈,低声说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啊,振邦哥。”
“不可能。”周振邦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应思雨,转过头,一脸鄙夷地上下打量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说,“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有哪点值得我喜欢?你要是还要点脸,就早点死了这条心。”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应思雨冷哼一声:“那好吧。”
应思雨缓缓放开周振邦,“之前你给我介绍过一个进修的机会,可那个老东西看不上我。你再想想办法,只要能把我送进去,我便不再纠缠你。”
周振邦嘲讽地笑了一声:“应思雨,你现在都已经被单位开除了,往后也不可能再回文工团工作,去进修又有什么用?而且你不会真觉得自己很有能耐吧。当初要不是我在文工团替你打点,别说提干了,你能不能留在文工团都难说。别白费功夫了。”
应思雨脸色一沉,他可真是好大的口气。什么叫没有他打点,自己留下都费劲。当初要是没有张正安,周振邦在文工团最后能怎样还两说呢。他明明和应卉清结了婚,却还和自己勾勾搭搭,不就是想从张正安那儿捞好处吗?如今倒成了他的功劳了。
“我不管。”应思雨开口说道,“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如果你不能满足我,那我就只能把今天发生的事宣扬出去。”
应思雨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振邦,仿佛在问他:你是想工作和名声全丢了,还是想顺从我,大家都安好,全看你自己了。
周振邦恨得牙根痒痒,他没想到应思雨如今竟敢威胁自己。可应思雨这招实在太狠,恰好戳中了周振邦的软肋,他就是不想同意,也不得不妥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点了点头:“那好,我就按你的意思再去跑一趟。不过,你如今没了工作,这事儿能不能成,我可保证不了。”
“没关系。”应思雨随意撩了撩头发,对着周振邦不怀好意地一笑,“要是事情办不成,那咱们就结婚。结了婚咱们就去南方打工。”
周振邦听着应思雨的话,只觉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他可不想把自己的一生搭在这个可怕的女人身上,只好咬着牙说:“行,我一定帮你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