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点头表示就是那个人，她把关之晨需要签字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刚一坐下就闻到屋子里有熟悉的味道，这个牌子的男香很出名，但偏偏味道不太大众化，叶清清一瞬间就想起，这是顾森习惯喷的香水。

“顾森来过？”叶清清问。

“嗯。”关之晨点了根烟，趁着办公室里没有别人，云晚晚还在开会，她也好忙里偷闲，不用在意身上的烟味儿给孕妇带来不适，关之晨略微有点烦躁的说，“来拿小白的合同、剧本，顺便问问我们是什么情况，是否分手。”

一看关之晨的样子，叶清清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就知道，顾森跟在沈白身后天天跟老妈子一样，我看他根本就不是沈白的哥哥，而是妈妈吧。”

关之晨失笑，“我知道顾森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尤其这个，有一个探险综艺，上个月就发给我了，只是我觉得有点危险没立刻答应，我看了额嘉宾名单，算得上一流，晚点你找我拿吧，正好你跟沈白需要分开一段时间，这个综艺怎么也要拍三个月，而且去的地方人迹罕至，估计连信号都没有。”

“我只是想清净一段时间好好想清楚我们的关系，而不是把小白丢出去送死，不过我听顾森说过，小白想接个这类型的综艺，我跟你去拿。”

话题说回邱念。

“邱念年纪不大，好像也就比顾迟云大两三岁的样子，但进入国际医疗组织已经多年，还是江冕最信任的下属，晚晚查邱念干嘛？这人不是在国内吗？”

叶清清见关之晨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下意识又抽出来一根，叶清清赶紧拦住。

在公司云晚晚怀孕，她要控制尽量少抽，在家沈白也不抽烟，更不让她碰，关之晨现在是报复性吸烟，被阻拦后，关之晨问，“怎么没让玖鸢查？”

“兰国艾缇瑞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最近都联系不上，晚晚在担心二小姐呢，我们在网站的留言始终都没人回复，哦，也可能是玖鸢觉得只是小事儿没必要自己出手。”

关之晨想起一个人，“除了玖鸢，上次临时喊来帮忙的戴洁不是也行吗？戴洁在江家工作，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我试试看吧。”

查邱念是在暗中进行，顾迟云并不知道，云晚晚控制顾迟云跟邱念见面的次数，叶清清一直没联系到白玖鸢，最后还是麻烦戴洁进行调查。

戴洁跟叶清清约了在京市见面，刚好江淮礼来京市参加会议，it行业的会议，戴洁跟着江氏公司it部门一同出席，会议结束的晚上才有空跟叶清清在清吧见面。

京市的夜晚灯红酒绿，这样安静的会员制小酒吧反而得到白领的青睐，她们并不沉迷在酒色生活中，只是在忙碌的工作里找个身心放松的空间，喝两杯小酒，跟好友聊聊天。

“听说你前段时间病了，你们天天加班更要保重身体，这是云国带回来的维生素，你记得吃。”戴洁坐在叶清清对面，将一个小小的手提袋推过去。

在云氏工作的那段时间，是叶清清带着戴洁进入这个公司，帮她快速熟悉所有人，让她并没有白排挤的陌生感，戴洁对叶清清是有感激的。

“谢谢。”叶清清受宠若惊，“你不用带礼物来，我请你帮忙，还不知道怎么感谢。”

戴洁低头翻看酒单，找服务员要了一杯酒，合上酒单递给服务员一脸不解，“你不是请我喝酒了吗？”

即将嫁给江淮礼的戴洁当然不会在乎什么感谢，并且以戴洁本身的能力，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戴洁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她拧着眉头递给叶清清，在灯光的照耀下，戴洁的表情有些怪异。

“怎么了？”叶清清发觉她表情不对，接过来没着急看。

戴洁用手指蹭了蹭额头，“这个人怎么说呢，底子很干净，我给淮礼查过好几次人，我知道你想知道的内容，我着重查了，这个叫邱念的人干净的不像话，就像是……特意清除过所有不利于自己的消息一样。”

想了想，戴洁找到合适的解释，她伸手指着叶清清，“你们把白玖鸢送到二小姐身边，用的也是这种手段。”

简单明了，叶清清一下子就懂了。

为了把一个人安插在陌生的环境中，他们需要做很多前期工作，将这个人的生平完全磨灭，然后加上所有不属于自己的细节，有关于他们的内容全部消失，多了白玖鸢自己都未曾体会过的人生。

邱念的资料就给戴洁这样一种感觉。

“这个名字出现在国际医疗组织的内部，我有些担心。”

戴洁有即将成为江家人的自觉，江家的产业以及顾迟云的身份不得不让人担心，她需要为江淮礼处理掉一些可能威胁家庭的因素。

叶清清在昏暗的光芒下看着生平资料， 从中找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好半天叶清清身子后靠，有些恍惚的喝了口酒。

“我回去问问江冕吧，或许他对这个人有别样的了解。”戴洁说。

叶清清顿了几秒才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嗯……我觉得这件事儿暂时别让晚晚知道，她怀着孩子更容易多想，更何况，现在你们为了规避风险会使用不必要的手段，邱念怎么说也跟了江冕这么多年，如果被晚晚秘密处理，很容易出现问题。”

叶清清也在心底思考这件事儿。

是否要告诉云晚晚。

找戴洁调查邱念，她并没有让云晚晚知道，只是从关之晨那边得到了启发。

所以直到现在云晚晚还认为她没联系到白玖鸢，反正邱念会在京市呆很久，只要不跟顾迟云过多见面，云晚晚也没多急切。

“好吧，我还需要多方打探一下，跟在邱念身边那个叫小朵的女孩儿呢？说是父母意外死亡，她被国际医疗组织救了从而留下，有问题吗？”

“暂时没有，时间线也对得上。”戴洁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