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浔是不是查到了安玉茹和江开朗要谋害自己,才暗中报复他们?
那也不对啊。
安玉茹是蒋浔的大伯母,从常理上推断,蒋浔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傻到去绑架她,给自己招惹这天大的麻烦。一旦此事被蒋家的人发现,无疑会在家族内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除了他,还会有谁帮自己呢?
苏蓉蓉侧身斜倚在沙发沿,单手撑着下巴,胳膊自然地搭在男人的大腿上,微微蹙起的眉头透露着她正陷入沉思。
蒋浔抬手在苏蓉蓉脑袋上轻敲了下,“打算让我一直光着?不给拿件衣服?”
刚跟蒋黎激烈扭打的时候,蒋黎一个用力,直接把他身上的浴巾扯掉了。没来得及找衣服穿上,就一直这么光着。
低头沉思的苏蓉蓉抬眼,目光恰好掠过他两腿之间。
这才惊觉。
蒋浔没穿衣服!
死变态!
安静的卧室里,手机屏幕闪烁一下,一条消息弹出:老板,安玉茹被人给放走了。
有人匿名报警后,安玉茹被在废旧的仓库内发现。在出警人员当中,有位是安家的远房亲戚,看到是安玉茹后赶紧火速通知了安家的人。
安老太太和她的大儿子安鸿晖得知安玉茹被绑架的消息,刻不容缓地赶去医院。
安鸿晖问安玉茹得罪了什么人,一开始还支支吾吾的,在安鸿晖的严厉逼视下,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如何处心积虑地谋划着杀害苏蓉蓉,到背着丈夫和他人偷情不堪的丑事,一桩桩,一件件说了出来。
安鸿晖听到妹妹做的这些蠢事,用手指着安玉茹,斥责着:“你怎么能做出这般蠢事!现在好了,你的那个奸夫被抓进去了,万一把你供出来怎么办?想过后果没有!蒋文光要是知道这一切会放过你!放过安家吗!”
安鸿晖知道苏蓉蓉在蒋家不受人欢迎,她死了蒋家也不会放在心上。
然,安玉茹偷男人,蒋文光知道后,安家必定会面临灭顶之灾,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
病房内的空调温度调到最高,病床两侧各放着一台取暖器。即便如此,安玉茹仍觉得寒意刺骨,身上裹着洁白的被子,身子不停地瑟瑟发抖,牙齿上下打颤着,说话断断续续:“大哥,不能让蒋家的人知道,蒋文光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一旁的安老太太心急如焚:“鸿晖,你要救救玉茹啊,她要是坐了牢,这辈子都被毁了,咱们安家也会跟着遭殃啊。”
无论付出多大代价,这件事情必须想办法压下去,女儿的声誉和安家的未来,都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神情凝重的安鸿晖在病房内来回踱步,想着应对眼前危机的法子。
安玉茹是安家的摇钱树。这些年来,借助蒋文光的关系,安家的公司才在激烈的商场中顺风顺水,想要企业继续蒸蒸日上,依旧要靠着蒋文光这颗大树支撑。
“我想办法打听打听情况,如果那个小子还没有把你供出来,我们就得想办法让他永远开不了口。记住了,蒋文光问你什么,你都要一口咬死什么都不知道,谁绑架你的也要装作一无所知,明白了吗!”
安玉茹的确也不清楚究竟是谁绑架的自己,一切都来的太突然,那些人打晕了她。醒来后,赤身裸体的她被丢在冰桶里,手脚被绑着,刺骨的寒冷侵蚀着肌肤。眼睛也被黑布蒙上,周围安静的可怕,没有任何的说话声,无从判断究竟有多少人在场,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光了她的身子。
她怀疑是蒋浔做的,可是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一阵由远至近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安鸿晖噤声,身体绷紧,警惕地朝病房门口看去。
蒋文光父子俩同时达到医院来到病房,他这才暗自松口气。
蒋文光看着安玉茹被打得鼻青脸肿,整过的鼻子也被打得歪向一边,大声喝问:“知道是谁干的吗!”
安玉茹被这吼声吓得瑟缩一下,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颤抖,“我不知道,就被人打晕了。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泡在冰桶里了。”
她刻意隐去了自己全身赤裸这一难以启齿的细节,不敢将这不堪的真相吐露半分。
蒋文光一直要求她恪守妇道,忠贞不渝。每周都会时不时地查自己的手机记录,就是为了看看她有没有跟其他男人聊天。
在蒋文光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里,妻子必须对自己忠诚,容不得有半点背叛。
让蒋文光知晓她的身子被其他男人看了去,无疑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安玉茹忧心忡忡的是自己出轨的秘密,江开朗被抓了,要是把她供了出来。届时,不仅自己身败名裂,沦为众人的笑柄,整个安家也会受到连累。
蒋黎听闻母亲遭受这般屈辱,冷意沉沉:“是不是蒋浔做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蒋黎看向安鸿晖,“舅舅,警察那边怎么说的?有没有什么线索?”
安鸿晖隐瞒了事实的真相,叹了口气,“还在调查中,抓到凶手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你们在这陪着玉茹,我妈年纪大了,今天又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先送她回去。”
安鸿晖搀扶着安老太太走出医院后,让司机送了回去。
安鸿晖没有跟着回去,麻烦没解决,今晚恐怕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病房里,蒋文光忍不住破口大骂:“肯定是蒋浔那个小混蛋干的好事!蒋黎,你好好调查这件事情,要真是他做的,就把他送到监狱里去!”
安玉茹拦住了蒋黎,阻止儿子继续往下追查,“算了吧,我怕丢人。真要是蒋浔做的,这也是家事,闹到外面对咱家的名声也不好。”
其实,她是怕儿子在调查的过程中,查到自己对苏蓉蓉起了杀念。
知子莫若母,安玉茹又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呢?
蒋黎喜欢苏蓉蓉,她全看在眼里。
再则,她也不想让蒋黎用鄙夷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觉得自己是个下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