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沛岚噤了声,姚苏满不赞同地看了墨钰一眼,“你啊,为今之计,还是要早些诞下一儿半女,才算正事儿。”
“我知道,可是……这也不是想要就能要上的啊。”
真有这么容易的话,他给妻主生个儿孙满堂都行。
“你不尽快怀上,万一日后殿下想再收侧君,你怎么办?”
墨钰低着头,“殿下说过只要我一人的……”
墨澄见状,连忙插了一嘴,“父亲,这事也急不来,更何况殿下现在南下呢?”
“可按说这成婚也已经快三个月了……”
“这……我也不清楚。”
“肯定是你们不够努力!”
“父亲,兄长也说了,这事急不来啊。”
“过两日宫里有太医过来给你兄长调理,你干脆在家多住两日,到时让太医给瞧瞧。”
“这个还要看吗?”
姚苏喝了一口汤,“让太医看看,说不定已经有了你不知道呢?”
“那…也行吧……”
“嗯,那位老太君,可还好相处?”
墨钰点了点头,“父君待我也很好。”
“那便好。”
“母亲和父亲放心,我在王府过得很好的。”
墨沛岚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寻死觅活,死活不嫁?”
墨钰一噎,“哎呀母亲,那不是当初识人不清吗?”
“好在还能及时醒悟,不然岂不是错过了一门好姻缘?”
看出来姚苏在打圆场,墨钰讨好似的给姚苏夹了个菜,“父亲说的是,这还不是多亏了母亲和父亲吗?”
“嗯,现在这般,便好。”
话分两头,另一边,鄞州——
靳璇是两日前到达鄞州的。
那日,乌云压城,靳璇勒马停在鄞州城外的官道上时还是午时,可看天色却像是快要到了傍晚。
连日的暴雨将道路冲得泥泞不堪,她的乌云踏雪马蹄上早已裹满黄泥。
远处,鄞州城墙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殿下,前面就是鄞州城了。”
凌韵策马上前,雨水顺着她的斗笠边缘成串滴落,“沈太守派人来说,他们已经在东城门候着了。”
靳璇眯起眼睛,雨水顺着她的眉骨滑下。
已经能看见城门口影影绰绰的人群,还有几顶在风雨中摇晃的官伞。
“走。”
她一夹马腹,玄色披风在雨中猎猎作响。
还未到城门前,那群官员已经齐刷刷跪在了泥水里。
为首的是个中年女子,身着正四品孔雀补服,正是鄞州太守沈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