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县老爷,那死丫头偷了家里的银子跑了。”
赵兴安眉头皱得更紧,目光如炬地盯着林翠花。
“你口口声声说女儿偷银,可有证据?
李家和陈家找你们还钱,你们不是说家里没有银子了吗,这三十两银子又是从何而来?
你给本官速速说清楚。”
赵兴安话音落下,林翠花和洛铁牛两人身子一僵。
脸上神色更是变了又变。
林翠花喉结剧烈滚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这是我们自家攒的体己钱!难道藏点钱还要跟全天下报备?”
她攥紧衣角的手指关节发白。
洛铁牛双腿发软,差点瘫坐在地。他偷瞄了眼面色阴沉的赵兴安,颤巍巍开口。
“大、大人,那银子是……是翠花平日里省吃俭用……”
“省吃俭用?”赵兴安冷笑一声,惊堂木重重拍下,“前日你儿子赌输了五十两,你哭天抢地说砸锅卖铁也凑不出钱,如今又冒出三十两私房?”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直直钉在林翠花脸上。
“莫不是你儿子的一条命还不值三十两银子。”
周围的百姓闻言纷纷点头。
“谁说不是呢?难不成还真想看着自己的儿子被砍手砍脚啊?”
“要我说她这银子八成是来的不干净吧?”
“说不准这银子是她女儿骗婚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也不一定。”
林翠花听着窃窃私语的众人恶狠狠地瞪向他们。
“你们再在这儿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娘一会儿撕烂你们的嘴。”
“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可不就是嘛,自己儿子要被砍手也没钱。女儿没钱还账的时候也没钱,这会你的银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呢。”
周围的百姓可不怕她。
一个个如同侦探附体,脑洞大开。
林翠花被众人怼得哑口无言。
赵兴安见林翠花哑口无言,再次重重拍响惊堂木。
“来人!即刻去洛家搜查,若发现可疑财物,一并带回!”
话音刚落,两名衙役快步离去。
林翠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大人,那银子真的是我几十年如一日一点一点攒起来的。”
“求大人明见,这银子真的是我们夫妻二人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原本是想留着娶妻用的。”
洛铁牛一脸颓废的跪在地上。
“当初之所以没有把这笔银子拿出来,是想着用女儿的聘礼去还儿子的赌债,也就用不了这笔钱。”
赵兴安挥了挥手。
“等衙役搜查回来再说吧。”
不多时,衙役匆匆返回,手中空空。
“回大人,我们前去洛铁牛家仔细查看过了,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林翠花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
“我就说嘛,我们家哪有什么可疑财物。县老爷,您可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啊!冤枉好人!”
赵兴安眉头紧锁,目光在林翠花和洛铁牛身上来回扫视,心中疑惑更甚。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
“洛铁牛,你说这银子是你们攒下留着给儿子娶妻用的,可据本官所知,你儿子平日里好赌成性,花钱如流水,你们真能攒下这么多银子?
况且,你之前为儿子赌债哭穷时,为何不拿出这笔钱来?”
洛铁牛低着头,额头上满是汗珠,嗫嚅着。
“大人,实不相瞒,我们也担心儿子把这钱拿去又输光了,所以才一直藏着。
至于之前没拿出来,是想着能先拖延些时日,再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才用女儿的聘礼去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