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他们终于到了岸边,虎青在前方带路,虎金跟在他后边,桑九玥在中间,虎飞在后边护着她,虎丘在最后面。
虎青一双眼盯着树林两边,“这条路可能不太平,你们两个没来过,遇事不要慌,我来解决。”
虎金点头,“放心,哥,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他来这是为了凑数的,陆地危险,他虽然不顶什么用,但多少能帮上一些。
虎丘没出声,他紧紧的跟在虎飞的身后,他第一次感觉,陆地如此危险,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心里毛毛的,以前跟着飞哥出来游历,都是在海域里,这还是他第一次到陆地来游历。
林间小路,飞鸟众多,蛇虫也多,走在前头的虎青都清理了两条小蛇,也是这时候,桑九玥才发现,她在岛上的时候,没有看到半条蛇影。
虎飞个头最高,前方的景物他尽收眼底,“虎青,步伐加快点,尽量在正午的时候,赶到我们之前的落脚点。”
虎青回头看了一眼,他现在的步伐就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才这么慢的,要是加快步伐的话,她可能受不了。
桑九玥对于现在这个速度还能接受,但如果加快速度的话,她不一定能跟上,毕竟怀着孕。
但下一秒,她就被抱在了怀里,腾空的感觉让她有些心慌,知道是他后,她就放心了,可脸色却红的可怕。
轻声抗议着, “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大白天的就抱着,虽然是为了赶路,但有人在,始终不太好。
“山路不好走,妻主还是待在我怀里比较安全。”刚刚小蛇出现的时候,他可是时刻注意着她的反应的。
还有地上的蚂蚁,她也是跨过去,根本不敢踩,就连小虫子,她都能加快跨过去的速度,这点上可以看出,她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虎青看到这里,提议正常行走的话都哽在了口中,默默的加快了步伐。
桑九玥半点都不敢乱动,为了不让对方难以行走,她还变回了本体,毛茸茸的一只黑狗,抱着不阻碍视线,也不用担心树枝刮到。
虎飞摸了摸她的脑袋,抬步跟了上去,没有了顾虑的他们,再加上腿长,速度快了不少。
而她被安全感包围,又开始昏昏欲睡,索性靠在他怀里,在这颠簸中闭上了双眼。
虎青和虎飞两人对这条路很熟悉,这是通往惩恶之湖的必经之路,路上会有很多其他种族的人,想要不被欺负,那就比谁的拳头硬。
而他们两个说得上是熟人了,毕竟来过,好奇惩恶之湖的模样,两人来过几回,也打过几回。
但虎金和虎丘两人没来过,他们此刻看着这陌生的地界,心里拔凉拔凉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虎金不自觉的抓紧了自家哥哥,面上十分僵硬,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知道他是第一次来。
花了一个时辰,到达了他们之前的落脚点后,虎飞盘腿坐下,半点也没有松开怀里的大黑狗的意思。
他在衡量火种暴露好,还是不暴露的好,暴露之后,又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危害?
就在他思考时,远处走来了一位瘦小的雄性,看那脸上的表情,他似乎对他们很熟悉。
他蹲在虎青身边,自来熟的问,“好久不见你们了,这次来这边,又有什么事?”
虎青瞥了对方一眼,“去惩恶之湖那边探个亲,你怎么还在这附近晃悠,之前不是说要回家的吗?”
对方双手一摊,“没回成,其实这里也挺好的,之前不会有这么多规矩,你们这种族群,怎么也有人送来?”虎鲸族可是最和谐的族群了,怎么会把族人送来这没人情味的地方?
“脑子发热,犯了点事,被其他族送来的,对了,你一直在这边,可否听说最近送来的虎鲸族情况?”对方都已经送上门了,不打听点情况说不过去。
“听说了,来的时候就剩半条命了,你们要探亲就快些去,他的大限估计也就这几天了,怕你们去晚了,连面都见不上。”
“多谢。”
“嗨,这点小事谢什么,你帮我的可不止这点,要是没有你们,我当时可能就已经回归兽神的怀抱了。”
他是仓鼠族的,是陆地上最弱小的一个种族之一,他上次初来这个地方,险些被飞鸟族的一个莽汉当成食物吃了,要不是这两人眼疾手快的将自己抓在手中,他此刻都成了路边杂花野草的养粪了。
之所以一直在这附近转悠,就是因为这个地方给他的安全感最足,这里有虎鲸族留下的气息,他闻着都安心。
所以,他在这附近安了家,本来还在洞府中睡觉的他,闻到这股让他心安的气息变浓了,这才从洞府中出来。
他看向了一语不发的虎飞,他知道对方的性子有些冷,也没想要跟对方交谈,但看到对方怀里抱着一只黑犬族的雌性,他就震惊了。
“哥们,你飞哥怀里抱的是黑犬族吧!”从未见过毛发如此光滑的黑犬族,以往见到的黑犬,哪一个不是毛发凌乱,暗淡无光的。
虎青看向了还没醒来的桑九玥点了点头,“最近可有黑犬族的消息?”
仓鼠摇了摇头, “没有,黑犬族还是老样子,乱的很,你也知道,黑犬的雌性太少了,整个族群一千多族人,只有五十多个雌性,放眼望去,基本上全是雄性。”
但他们玩的花,一只雌性至少百八十个雄性,也很能生,一年能生两三胎,虽然一胎一两只,还都是雄性幼崽,但只要那五十多个雌性还在,这个族群基本上就不会停止生育。
突然,他瞪大了双眼,“哥们,据我所知,黑犬族可没有如此年轻的雌…………”他捂住了嘴,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不会冒犯到对方。
虎飞终于抬头看向了对方,“十万大山地界多么宽广,她不一定是出自这附近的黑犬。”附近的黑犬族他也知道,雌性都是五六十岁以上的,几十年来,她们生的都是雄性,没有一个雌性,而生雌性成了他们的执念,不生出来决不罢休。
仓鼠点了点头,半点不敢反驳,,“确实,我们所见之地不过是十万大山的冰山一角。”
虎飞收回眼神,看向了自己怀里睡得深沉的雌性,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来自哪里,只说过自己不受待见,不被宠爱,从这点上来看,她的父母和族群太过伤她的心,她才不愿意提起。
还有,她从出现在深海的那天开始,也从未见有什么种族来寻她,这也说明一个问题,她的存在对她的家人和种族来说,可有可无。
这样的种族和家人,不要也罢,往后她有自己,有虎鲸族来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