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结婚是你的私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可你、我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的人。
结了婚,心里有了牵挂……”
肖如海是在担心,赵本善结了婚,有了牵挂,做起事来畏首畏尾。
行动队里有很多队员,都因为这个,一直单身一个人,没有成家。
“我也不想牵连到其他人,可你是知道的,我是满洲第一医院的大夫,鬼子盯我盯的很紧,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赵本善也有自己的无奈,满洲大酒楼那件事之前,医院的武藤院长就前后催过赵本善两次。
之后,倒是没有直接催,却也明里暗里的说过好几次。赵本善每次都是装傻,糊弄过去,却也不是长久之事。
肖如海听了,眉头微皱。
“我知道,别说你了,我也一直被鬼子催着亲善,催着娶鬼子女人结婚。
可总归是有办法的,我每天换女人带着回家,不也是对付鬼子的办法吗?
再不济,你可以和老胡说,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姑娘,总好过找文静吧?”
听着肖如海话里的意思,除了对赵本善结婚的事不满外,似乎对文静还有一些其他的看法。
赵本善无奈的摊了摊手。
“和文静结婚,完全是个意外!”
说着,便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以及今天早上的事,和肖如海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文静是个好姑娘,我不能坏了她的名声,让她嫁不出去。”
“好姑娘?我可不这么觉得。
有件事在我心里放了好些日子了,见你之前和文静一直保持距离,我也就没和你说。
如今也该和你说了,好让你看看文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肖如海低着头,一脸严肃。
“满洲大酒楼行动前有一天,吴家的那个吴姗姗来给你送亲善婚礼的请帖。你没在家,是文静接的请帖。
但她拿了请帖之后,没有立即去满铁区找你,而是叫了辆黄包车,一路去了第五区。
我当时看着,心里觉得有蹊跷,便也叫了辆黄包车在她后面跟着。最后,我发现她进了胭脂胡同。”
“胭脂胡同?”
赵本善眉头紧皱。
那胭脂胡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是奉天有名的窑子窝。整一条街,从街头到街尾,妓馆是一家挨着一家。
是满街的胭脂味儿,故此得名胭脂胡同,足以比肩北平的八大胡同。
文静一个姑娘家家的,到奉天还不到半年,她是怎么知道胭脂胡同的,又为什么要去胭脂胡同?
况且,文静还是战姨的……赵本善有些不愿相信。
“你是不是……看错了?”
可那天,文静分明是坐着黄包车去的裁缝铺,还忘了给自己和样劳带午饭。说是忙忘了!
肖如海见赵本善怀疑,忙说道:
“我要是真看错了,还和你说这些干什么?我是亲眼看着她进去的,还神神秘秘的。但我那天有事,就没等她出来。
反正我看到的都和你说了,你以后和那个文静相处的时候,还是多加些小心的好,我总觉得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肖如海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问道:
“红中,最近有什么行动没有?兄弟们都闲的不耐烦了。好几个找我问,有没有行动。”
药品的事,是赵本善眼下最急着要解决的。但赵本善并不打算用第二行动队的人,来完成这次任务。
打算用江湖人物,将药瓶弄出来,再送出奉天。
便说道:
“你忘了革命军的纪律了?凡是参与重要行动的,至少要休眠三个月,才能再参与行动。凡是参与重大行动的,则是要休眠半年,才能再参与行动。
满洲大酒楼的行动,就是往小了说也是重大行动!叫兄弟们最近都小心些,如果没有必要,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如今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可你觉得鬼子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咱们?”
依照鬼子的秉性,第二行动队在满洲大酒楼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鬼子非但没有如往常一样猛烈反扑,反倒撤了进出满铁区的哨卡。
如此反正,必有妖。赵本善只觉得,这里面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