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仙哥,望着望着,他的面孔变得模糊起来。一会儿,我觉得仙哥简单纯粹,有点过于浪漫天真了。
过了一会儿,我又觉得,仙哥城府太深,简直深不可测,深不见底,令人害怕。仙哥兴致正浓,没办法立即脱身。
事已至此,我只能任由仙哥摆布。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三泡茶,也几乎听到了,许多d姐不为人知的秘闻。期间,我们轮流上了三次厕所。
离零点还差七分钟时,仙哥终于倦了,很客气地把我送到门口,拉住我的手:“十多年没喝酒了,今儿高兴,喝尽兴了,吐了许多心语,其中多有不敬之处,阿谦兄弟,可别介意啊。”
我不知讲些啥,只能说些感谢招待、受益匪浅,早点休息一类的废话。
“再见啊,我就不下楼送你了。辛苦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吧。”仙哥朝我挥了挥手,目光清澈,根本不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不像是在对我敲边鼓。
离开之前,我又一次望向博古架。
那本《邻人之凄》,就放在架子上。我一直没明白,雷姨从我办公桌拿走的这本书,为何会出现在仙哥家里。
d姐知道这件事吗?如果d姐不知道,是不是仙哥有什么在隐瞒她?
我有些乱,心里千头万绪。
下了电梯,出了小区,走在街头,想大吼几声,深夜的街头,仍不时有人来来往往,我又怕被人误会,以为我是神经病。
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做。
尽管很困很倦,但精神仍然紧绷着。回到屋里,冲凉洗澡时,我发现,我一直在颤抖。
当着仙哥的面,并没有感觉多么害怕。离开后,再想起他的眼神,故事,策划,一切似乎早就设计好了,我越想越后怕。
好在,目前为止,我还健康,没什么事情发生。那天晚上,几乎一夜无眠。次日,我被电话吵醒。
拿起手机,西施打来的。接通后,我才知道,已经十点半了。
我的手机里,有六七个未接来电,其中,五个都是西施打来的。
原来,梅小姐找过我,座机不接,手机不通,来了现场,没见到我。
电脑没开机,往常背的通勤包,也不见了影踪。梅小姐向西施问询情况,西施也一无所知。
于是,梅小姐离开后,西施接连给我打了几个电话,问我啥子情况。
我支吾两句,挂断后,赶紧给梅小姐回电。
好在,梅小姐找我,并无特别要紧的事。相反,她从话筒中,听出我声音有些嘶哑,问我是不是感冒了。
我借由着她的话题,答道:“昨晚发烧,一夜没睡,现在才好了些,早上没醒来,忘了请假。”
梅小姐说:“没事,我跟赵总讲一声,你好好休息。”
另一个电话,是d姐打来的。只打了一次,可见,她很小心,也说明她不方便,要不然,她肯定会多打几次。再不济,也会发信息问候。
我想回个电话,又怕她与仙哥在家,她接了电话,难免露出破绽。
信息就更不便发了,或许,她的手机,就摆在桌上,而坐在桌子边的人,不是d姐,而是仙哥。
情急生智,我突然想到了雷姨。
不管她与仙哥认不认识,《邻人之凄》是不是她给仙哥的,她与d姐关系要好,找她,或许就能找到d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