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终于理解,为何每次相聚,他只饮茶,而不喝酒。
借着酒意,仙哥向d姐靠近过去,不时在她耳边,浅语几句。
有好几回,我看到,仙哥的嘴,像在吻他妻子的脸。
夫妻恩爱,无可厚非,但仙哥当着我的面,如此张扬,让我忐忑不安。
细一揣摸,仙哥叫我来他家,实在有些奇怪。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我愈想愈慌张,许是发现了我的不安。趁仙哥没注意,d姐几次以目光安慰我,仿佛在说:“没事,千万要镇定,别露了马脚。”
仙哥看似有了些醉意,但仍频频举杯,好在,喝的是红酒,讲究的是格调,每次只需浅尝一口。
仙哥给d姐夹了一只羊蹄,又微微欠身,夹了另一只,欲往我碗里送。
我见机行事,赶紧双手端碗,伸过去接住。
仙哥坐下,筷子伸在半空,我心想,给我和d姐夹了羊蹄,他自己也该吃一只吧。
谁知,他的筷子在羊蹄的盘子上稍作停留,接着,换了个方向,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心,接着,又举箸,继续夹了些油麦菜。
夹完菜,仙哥望着我:“吃呀,吃菜呀。”
仙哥的行事,如此明显,任是傻子,怕都会明白,其中有何寓意。
我埋首吃羊蹄,不敢看仙哥,更不敢瞧d姐。
或许,她正和我一样,内心经历巨大的震动。
我吃完手中的羊蹄,仙哥打了个嗝,他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哈,我去下洗手间。”
仙哥一走,我面对d姐,很不自然。
d姐往洗手间方向望一眼,伸出手,拍了拍我手背,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我懂她的意思,她在安慰我,仙哥不可能知晓我俩的事,让我别紧张。
我点点头,但哪里能不紧张呢?
尤其,仙哥不在时,我的心,更是剧烈地跳动。
听到洗手间的冲水声,我赶紧坐正身子,继续低头啃羊蹄。
仙哥重新坐下,仙哥忽然想起一件事,昂头问d姐:“你不是写了些诗么,要不,拿出来请阿谦指点一二。我跟你讲呀,阿谦点评文章来,可是一针见血的哟。”
d姐浅浅笑道:“哎,我那三脚猫的工夫,算什么诗歌。你都说了,阿谦这么厉害,我更不敢拿来献丑了。”
d姐不从,仙哥亦不再坚持,只一个劲地,劝我多吃点:“这餐饭,可花了不少心思,千万别浪费。”
我总觉得,仙哥话里有话。
再吃了会,d姐放下筷子:“吃饱了,头有些痛,我先回屋休息了。”
仙哥跟着站起,体贴地说:“肯定早上出门,吹了冷风。家里药还有吧,要不要买点?”
d姐说:“药吃多了不好,小问题,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你不说阿谦是贵客么,你陪好他。”
听罢d姐的话,我暗暗叫好,我只想早点回家,她可倒好,反让夫君多陪陪我。
仙哥说:“老婆放心,我请的贵客,必须招待到位。”
仙哥把d姐送进卧房,门应该虚掩着,我坐在餐桌,看不到屋中什么情况,但耳朵听得到。
我能感觉得出,仙哥对妻子的温柔体贴。
甚至,或许,此刻的仙哥,正怀抱着d姐,在耳边轻语。
这并非我的想象,因为,我能听到,d姐的低语昵喃。
显然,那是夫妻夜晚亲昵时,才会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