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思索,沈婉君脱口而出,“就目前来看,王爷借用严白的钱,犒劳锦衣卫这一招,实在是高。”
“不过不能长久,附近几家青楼的姑娘们若是都被锦衣卫玩坏了,她们可就彻底与醉花楼恶了,以后醉花楼还想开下去,就必须和她们打好关系。”
“继续。”
秦阳来了兴趣。
“再过两日,将锦衣卫全部换下来,请满京城的乞丐前去。”
“啊?”
秦阳有些没想到。
“王爷只管派人去请,但青楼绝不会让乞丐们进去糟蹋姑娘,如此一来,严白事先给的那些钱,就不足以让几家青楼对他死心塌地。”
“一旦他们有了间隙,王爷就可以趁虚而入!反客为主!”
闻言,秦阳点点头,“妙,之后,我再稍微运作一番,用天仙醉的售卖权引诱,到时,她们就会成为我手底下的第二个,第三个醉花楼。”
“说起天仙醉,这个幕后东家跟王爷的关系到底如何?靠不靠得住!”沈婉君问道。
秦阳微微一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不才,你夫君我正是天仙醉的幕后东家,唯一的东家!”
听见秦阳这话,沈婉君脸上先是微微吃惊,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怪不得……
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迎刃而解。
“王爷,您藏的可真深呐!”
沈婉君看向秦阳,情不自禁地叹道。
“彼此彼此!婉君同样不浅!”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像两只千年成精的狐狸。
……
深夜。
严府,白绫白灯笼依旧高高挂着。
府里刚刚死了人,下人们都噤若寒蝉,说话都不敢大声喘气,怕引火烧身。
咚咚!
“进!”
咯吱一声,严白推门进入书房。
坐在书桌后,处理公务的严嵩抬头,“去看过你妹妹了吗?”
“看过了。”
严白咬牙说道:“妹妹喝了些米汤,睡下了,短短数日,已经清瘦了十几斤,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伤了根基本里。”
“都怪秦阳那个狗东西!他怎么敢的!怎敢当街杀妹夫的!”
合上折子,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严嵩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无益!”
“都觉得他不敢杀人,就算不看你爹我的份上,也要看豫州顾氏的分量!”
“可秦阳那个愣头青就是敢!事发突然,他拿到人证物证后直接砍人,连给我们营救的机会都不给。”
“可恨,着实可恨!”
一听这话,严白更是气的握紧拳头。
轻轻摆摆手,严嵩转移话题,“让你做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严白赶紧上前,抱拳说道:“正想跟父亲汇报这件事。”
“父亲让孩儿做的事情,目前来看,成果斐然,醉花楼自知抢不到客人,索性关门,大门还钉死了!”
“不出意外,永远都不会开了!”
“嗯。”
点点头,严嵩又问,“天仙醉呢?”
闻言,严白稍微迟疑,然后说道:“父亲,这件事并非孩儿不用心,实在是天仙醉藏的太好,太深,无从查起!”
“现在,孩儿只查到,西市曾经有座富贵酒坊,最有可能就是天仙醉的源头!”
“但富贵酒坊早在年前就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问过附近的街坊邻居,他们也不知道。”
微微眯眼,严嵩明显不信,“那么大一座酒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须知,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请父亲恕罪!”
严白道:“真的一点痕迹都查不到,孩儿还遣人去富贵酒坊的掌柜以及工人家里,可他们一个个全都搬离京城,拖家带口,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砰!
一听这话,严嵩握拳,狠狠砸向面前桌子,吓了严白浑身一激灵!
“该死的秦阳!不,该死的杨凌!”
“如此缜密的心思和手段,为何要为秦阳那个废物王爷所用,而不能为老夫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