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云昭不吃这套。
谢景墨抿抿嘴,一边给云昭倒水,一边低声说:“真心狠。”
云昭困倦起来。
谢景墨站着伺候她脱衣,唇瓣低了低,吻了吻柔嫩的耳垂。
谢景墨声音低哑,似蛊惑,“真的不想去,求你了。”
云昭身子燥热,瞪了他一眼,“要么滚出去,要么别废话。”
谢景墨不敢再求。
正要俯下身子伺候,房门忽然被人敲了敲。
谢景墨不愿意搭理。云昭撑着手,皱眉,闻着音调,“什么事?”
福海在外头着急的顾不上许多,高声说:“太后,郭相不好了!”
谢景墨动作一顿,眼里的热欲尽数褪去,只剩下一抹仓皇的迷茫。
云昭抬起头,看着谢景墨失措的眸子,像是一只离群仓皇的小鹿。
“起来,快去看看。”
谢景墨立即点头,套上衣服,匆匆拉开门就往外走。
福海低头进门,云昭已经穿戴好,皱眉问,“怎么回事?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么?”
福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是下朝归家,不知谁家的马匹冲撞上来,郭相的马车当场就倒了,郭相上了年纪了,手跟身上多出骨折,送回府上的时候,大夫就说麻烦了。”
云昭皱眉,“你叫高副将,算了!我亲自去一趟!”
郭相是三朝元老了,又是谢景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亲人。
如今出事,也不知道谢景墨会如何疯魔。
云昭匆匆出宫,还不等云昭的车马到,郭相的府门口已经挂上了白布。
谢景墨一身白衣,站在府门口,看着那白布挂上了匾额。
听见车马声,谢景墨缓缓转头,灰扑扑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生气。
他长了长唇,想说点什么。
可努力了许久,却一个音调都发不出来。
云昭皱眉下马,走到他身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福海说,我待会儿让高副将过来。”
谢景墨红着眼尾,在人来人往的长安街看着云昭。
谢景墨回府的时候,曾大怒,问伤的这样重,为何不请太后来治。
郭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住谢景墨的手,气若游丝的说:“别去了。”
郭涛笑了笑,让谢景墨在自己床边坐下。
“景墨,舅舅有些话,原本想着明日跟你说,却不料,等不了明日,现下得说了,否则,没机会了。”
谢景墨没由来的心慌,他看着郭涛的脸色没有血色,惨白的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白纸。
“你啊,从小桀骜,可心却软,舅舅知道,你是好孩子。”
“莫怪底下的人,是我不让去叫太后的。”
“你欠太后许多,我亦不想你为了我再去求,生死由命,舅舅看的开。”
谢景墨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自小,舅舅就最喜欢你,也最疼你,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那段时间是舅舅昏了头,总希望你来托举郭家,景墨,在这里,舅舅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