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筝停下手上的动作,长睫微掀,清透的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厌恶。
她起身,合上图纸,恢复淡漠的眼神紧盯着陆观:“不可理喻,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
说完,她转身回到房间。
这一次陆观破天荒的没有追上去,他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压抑着的情绪让他整个人莫名的燥热。
这段时间陆氏状况频出,他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
原以为阿筝身边是他能短暂得以喘息的空间,可如今阿筝处处维护季邶的行为让他更上火。
他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直到头脑感觉晕晕沉沉,这才起身回了房间。
翌日,苏筝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她刚走出房间,就见管家和几个佣人扶着陆观朝楼下走。
“这是怎么了?”
苏筝拧着眉,她能明显看出来男人的情况不对。
好像,发烧了?
管家示意人将陆观送上车,紧接着解释道:“先生应该是昨天半夜发烧,我早上去喊他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刚才测了一下,温度快到40°。”
“烧的那么厉害?”
管家点头,紧跟着下了楼:“是啊,已经打了120,马上到。”
苏筝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我也一起去。”
毕竟现在还是夫妻,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
尤其是陆观稍微有一点点事情,陆母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她不能让陆母察觉出任何问题。
苏筝陪着陆观做了检查,又住进医院,刚挂上药水,陆母急匆匆的身影就冲了进来。
她停在病床边上,一脸担忧的看着陆观紧闭的双眼,质问道:“怎么会突然发烧?”
“还烧了一晚上?”
苏筝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说:“妈,医生说阿观是过度劳累引起的,打完退烧针很快就能好。”
说完这话,陆母忽然站了起来,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似的,盯着她。
“打完针很快就好?苏筝,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轻松?现在躺在这里生病的是我儿子,你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是阿观的妻子,没能好好照顾他,是你不合格,既然你连一个妻子的本分都尽不到,就别出去工作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阿观!最基本的起居日常,你必须照顾好!”
随着陆母不容置疑的声音落下,苏筝眉头紧皱,她反驳道:“这些,交给佣人做不就行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陆母的怒火:“佣人是别人,跟老婆能一样吗?苏筝,我看你是真不如半夏,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能当好陆家儿媳妇吗?”
苏筝撇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眸落在陆母的身上,锐利无比:“我不如半夏?”
她饶有兴致的问道:“妈,我想听听,您觉得我哪里不如半夏?我还想知道半夏又是怎么当别人的老婆,儿媳妇的?”
陆母猛的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
苏半夏和阿观的事情,苏筝还不知道,要是阿观醒过来,发现自己给透出去了,一定很生气。
陆母迅速转身,沉着脸嘟囔着:“阿观怎么这么久都还没醒?”
她迈着碎步快速离开,边走边喊:“护士,快看看我儿子怎么还没醒?算了,跟你说不清楚,还是带我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