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捂着手肘倒吸一口凉气。
许晴看到顾言摔倒,眼睛通红,顺手拿起摆在办公桌上的花瓶,往江泽的头上砸过去。
江泽抬手捂着额角,湿/润的,黏腻的。
他放下手,手掌已经被鲜血染红。
脑袋有些晕,江泽的身体晃动两下,好在扶住了身边的桌子,没有摔倒。
许晴的脚步挪动了一下,神情有些慌张,她没想到会流这么多血。
她强装镇定,随将目光从江泽身上挪开。
都是他先动的手,现下江泽怎么样,都不过咎由自取!
许晴急忙蹲下查看顾言,对着顾言轻声细语,“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
顾言摇摇头说道:“许总,我没事的。要不要给江先生叫救护车,他好像流了很多血。”
“用不着,这点血算什么。以前流那么多血都没死。”许晴毫不在意。
江泽没有抬头,他的眼睛盯着地上已经碎掉的花瓶,神情落寞伤怀。
“又演这一出,你不会腻吗?”许晴忍不住嘲讽。
过了很久,江泽才苦笑一声。
这个花瓶,是他亲手烧制的。
当初去学习烧制花瓶,受了很多苦,一开始不小心烫坏了手。
他满心欢喜把花瓶捧到她面前,许晴只淡淡看一眼,就随手放在沙发上。
江泽记得,当时这个花瓶差点被家里的佣人当作垃圾丢掉。
最后他求了许晴很久,许晴才把花瓶放在办公桌上。
为此,他还高兴了许久。
想着总有一天,许晴也会把他放在心底。
可如今花瓶碎了,他也没什么留恋了。
原来有些东西,是怎么样都求不来的。
江泽缓缓站直身体,淡淡说道:“确实腻了,我走了。”
他缓慢移动脚步,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鲜血已经顺着他的下颌线流下来,引起了公司里员工们的注视。
但没有人敢上前搭把手。
江泽走出公司,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太阳照射他的眼睛,让江泽不得不眯眼。
就在这一瞬间,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穿透江泽的耳鼓。
头疼欲裂间,江泽整个人倒在地上。
驾驶室内,林清晚小脸吓地煞白。
她撞人了!
“完了 完了。我这才拿驾照一个月,怎么出这么大事故?早知道今天就坐地铁上班了!”
林清晚战战兢兢从车上下来,连忙走到江泽身边。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焦急的女声传入江泽的耳朵,昏沉沉时,仿若有一根手指在他的鼻尖处试探他的呼吸。
面前萦绕着淡雅的山茶花香气,引得她不由得睁开眼睛。
光影下一张白/皙无瑕的脸庞映入眼帘。
“先生,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林清晚眼眶含着泪,显然是吓的不轻。
“我没事。”
江泽强撑着坐起来。
他能感觉出来自己身体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刚才应付许晴浪费了他太多力气。
江泽捂着脑袋站起来,血从指缝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