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伸手,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把她的肩膀按得死死的,心里默默祈祷:
“千万别出声,千万别出声,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各路神仙都保佑啊,可千万别让他们发现我们。”
就在何妙妙的手快要碰到缸盖的时候,花紫风突然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慢着!”
何妙妙被这一嗓子吓得手一抖,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她满脸疑惑地回过头,看着花紫风,那眼神仿佛在说:
“咋啦?这都到跟前了,咋又不让开盖子了?”
花紫风皱着眉头,摸着下巴,装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在原地踱了两步,说:
“不对啊,这缸一直放在这儿,要是突然动了,阿杰那鬼精鬼精的家伙,肯定能察觉出来。”
“他要是知道我们发现他没死,还在找他,说不定就跑得更远了,以后可就更难抓他了。咱先别管这缸,再找找别的办法。”
敖圆圆一听,挠了挠头,一脸懵地问:
“那找啥啊?其他的容器都太小了,根本装不下阿杰那些乱七八糟的遗物啊。要不,咱把这缸挪个地儿,假装它一直是放遗物用的?”
花紫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你傻啊,这院子就巴掌大点儿地方,挪个缸还不得被阿杰看得清清楚楚?先把遗物堆一旁,等晚上天黑了,阿杰看不清的时候,咱们再动手。”
几个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把我的遗物七零八落、乱七八糟地堆在了外边院子的角落里,随便找了块破布往上一盖,那模样,就跟一堆没人要的垃圾似的。
我和冯笛躲在缸里,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冯笛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声地跟我说:
“这下算是躲过一劫了,可这也不是个事儿啊,等晚上他们真要找大缸,咱们还是得暴露。要不,咱俩趁现在偷偷溜出去?”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说:“不行不行,外面肯定还有人守着,这光天化日的,咱俩出去,一准儿被发现。再等等,说不定还能等到转机呢。”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想着能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就在我们提心吊胆地躲在缸里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柳亭亭的声音。
她已经不哭了,不过声音还是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怪可怜的:
“紫风,真要办丧事啊?阿杰他万一真的……真的不在了,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花紫风走过去,拍了拍柳亭亭的肩膀,安慰道:
“亭亭啊,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阿杰那小子,鬼点子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指定没死。”
“咱们就把这丧事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他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肯定会忍不住出来。到时候,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让他知道躲着咱们的下场!”
敖圆圆在一旁也跟着起哄:
“就是就是,阿杰这小子,太不像话了,等他出来,看我不把他的屁股打开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几个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丧事的细节,从请哪些人来参加,到准备什么样的祭品,再到葬礼上要说些什么话,说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好像我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似的。
我在缸里听着,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我没事搞出这么大的乌龙,害得我和冯笛在这又闷又窄的缸里担惊受怕;
好笑的是他们这么一本正经办丧事时,要是我突然爬出来,估计能笑到她们在地上打滚。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冯笛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紧张兮兮地说:
“你听,好像有人来了。”
我赶紧竖起耳朵一听,果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且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冯笛也紧紧地靠着我,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就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不一会儿,就听到龙傲天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响起:
“听说神风堂要办丧事?这是咋回事啊?”
花紫风赶忙迎上去,脸上堆满了假笑,客客气气地说:
“唉,是我们堂里的兄弟苗阿杰,出了意外,不幸去世了。这不,我们正准备给他办个后事呢,让他走得风风光光的。”
龙傲天叹了口气,说:“什么?苗阿杰去世?怎么回事?真是可惜啊。”
“不过,我还听说神风堂最近要比武招夫?这又是咋回事啊?”
花紫风笑着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阿杰一走,堂里少了个顶梁柱,我们想通过比武招夫,找个有本事的人加入我们,一起壮大神风堂,也能给兄弟们找个好归宿不是。”
龙傲天听了,眼睛都亮了,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
“真的吗?你看我……我回去跟兄弟们也说说,说不定有很多人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