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缸里的冯笛和我笑得乱动,本来蹲着的,没想到一笑,腰部不由自主乱动竟笑倒在缸底。
我一屁股坐下来,她趁势也坐下来,没位置只好坐我身上。
我又怕她笑出声,只好一只手捂她嘴巴,一只手捂自己嘴巴。
可肚子里的肠子还是不由自主笑得一颤一颤的,可又没有手去揉,只好强忍着。
柳亭亭一脸焦急地说道:“哎呀,咱们别等啦,还是自己动手吧!等你那弟子来,黄花菜都凉啦!”
话音未落,敖圆圆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大喊起来,那声音简直能冲破云霄。
她一边喊,一边笑,可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
“花紫风啊花紫风,你们这粪坑里除了屎尿,居然还有你们神风堂的十八种毒药!什么化骨散啊……说不定都有呢!我那可怜的苗阿杰啊,他不会已经被化成水了吧?”
一听到敖圆圆这么说,何妙妙哭得愈发伤心了,她那哭声简直比窦娥还冤,边哭边喊:
“我的那个阿杰啊!你快出来啊,再不出来你可就真的化成水啦!”
花紫风见状,连忙安慰道:“别担心,这里有根棍子,我来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捞出来。”说着,她便伸手去拿那根棍子。
柳亭亭见状,赶紧把棍子递给她,同时还一脸嫌弃地嘟囔着:
“你轻点啊,你这粪坑怎么这么臭啊!我都快要被熏得吐出来啦!”
敖圆圆则站在一旁,捂着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紫风在粪坑里拨动我的上衣。那场面,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好臭啊,好臭啊!”敖圆圆忍不住叫了起来,“你不翻还好,这一翻,我是真的要呕……”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猛地一顿,然后开始疯狂地呕吐起来。
接着,柳亭亭也开始呕,那呕吐声是此起彼伏。
缸里的冯笛也使劲扇臭味,面部表情怪怪的。我只好又直接捂她的鼻子。
她又一顿狂舞,我又只好松开,让她吸几口臭气。
这时我发现她的喉咙一阵翻滚,我想可能是呕吐物要反她口里来了,她拼命挣扎。
为不影响大局,我只好使出全身力气,硬是捂着她的嘴。
只见冯笛喉咙动了一下,那呕吐物终于被她咽了下去。
冯笛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我急忙示意:“忍住,忍住,坚持就是胜利!”
这时花紫风终于把我的上衣和裤子挑到了茅坑外面。
她大汗淋漓,说道:“怎么真的只有阿杰穿的上衣和长裤?难道他真被粪坑里的化骨散变成水啦?”
听到花紫风如此说,敖圆圆顿时嚎啕大哭:“阿杰,怪我来得太慢,你死得好惨啊,居然是尸骨无存啊?阿杰,都是我不好,为什么不让你拉到尿壶里啊!”
何妙妙的哭声愈发凄惨,仿佛要把心肺都哭出来一般,那声音沙哑得让人听了都心疼不已。
突然,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地站起身来,直直地指着花紫风,满脸泪痕地怒吼道:
“这可怎么办啊!花紫风,你赔我苗阿杰!要不是你非要挖心,要不是你修这么大个破粪坑,苗阿杰会死吗?你赔我苗阿杰!”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为之心头一紧。
柳亭亭完全没有想到何妙妙会如此冲动,她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想要将何妙妙拉开,免得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然而,何妙妙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根本不听柳亭亭的劝阻,反手一把揪住了柳亭亭的衣服,继续哭喊着:
“柳亭亭,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哪有救人把人救死的?你们这是救人吗?”
柳亭亭被何妙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同样泪流满面地解释道:
“我怎么不伤心,你以为他死了,我心里就不难受吗?呜呜呜!”
说罢,柳亭亭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和何妙妙的交织在一起,如泣如诉,令人心碎。
一时间,整个场面都被悲伤的气氛所笼罩,众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纷纷跟着哭了起来。
那哭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空间,仿佛比电视剧里的悲情戏还要夸张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