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盈的声音柔媚无比:“自然,我们那么多年的耳鬓厮磨,若是装的话,岂不是早被你识破了。”
凤钰昭唇角勾起讥讽弧度:“心里不喜欢朕,又迷恋朕的美色,你也不过如此!”
顾婉盈轻笑一声:“你少自作多情,我对你可没到迷恋那一步,有没有你都行,每次都是你缠我。”
凤钰昭脸色骤然一沉,顾婉盈勾勾唇角:“你就不要那么大的脾气了,趁着哀家现在还喜欢你,你就好好的讨好哀家,等哪天哀家腻了,哀家可懒得和你说这么多。”
凤钰昭一双有力的手臂箍紧了她,让顾婉盈觉得他即使减弱了功力,还照样是猛男。
若是和人打起架来,他一个人至少能打倒八个文弱书生。
“顾婉盈,在我面前辗转承欢了那么多年,我只当你是个妖精,竟不知你有这副面孔,你真的就不怕我趁你不备,扭断你的脖子。”
顾婉盈娇靥之上,始终漾着甜甜的笑意:“你杀掉我这样一个恶毒的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值吗?”
凤钰昭冷哼一声:“你别用同生蛊拿捏我,我可不怕!”
顾婉盈手指抵着他的胸口,媚眼如丝的看着他:“你离我那么近,却没有对我下手,如果不是同生蛊那还是因为什么?”
见凤钰昭不说话,顾婉盈嗤的一笑:“即便是我这样对你,你还肯抱着我,如果不是和你认识那么多年,我都要以为你真的爱上我了。”
凤钰昭沉吟片刻,倔强的一扬眸:“我知道杀不了你,又何必白费功夫,再说我们都死了,吃亏的是熠儿。”
顾婉盈从他腿上起来,倒了一杯酒,意态闲闲的说:“你最大的好处就是疼爱熠儿,让熠儿那么小就当上皇帝,是我们这对冤家父母的错,如今就该多为他考虑考虑,为了他的颜面着想,可千万不能再整出孩子来,毕竟我现在是太后。”
说着,端起酒杯,直直望着他:“这里面下了绝育的药物,是你喝呢还是我喝呢?”
凤钰昭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她手里将酒杯拿了过来:“这杯酒我喝,你要答应我,不许让别的男人碰你。”
顾婉盈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你就这么怕我被别的男人碰,宁可自己绝育?”
顿了顿,又不正经的语气:“不过你也挺幼稚,我一个二十三岁的小寡妇,如果遇到喜欢的男人怎么能做到不碰呢。”
凤钰昭眼底血色翻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郑重其事的警告:“正因为这样,你才不能将事情做的太过分。朕为了熠儿什么都可以忍耐,你不要因为一时得意,触碰到朕无法容忍的事情。”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婉盈看着他,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幽幽问道:“喝那么痛快,就不怕是别的毒药?”
凤钰昭冷然一笑:“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毒让我所害怕的呢。”
顾婉盈接着又倒了一杯酒,正要往自己嘴里送,凤钰昭急忙拦住她。
“既然我喝了,你就不要喝了。”
顾婉盈目光盈盈的看着他:“怎么,舍不得我?怕我伤身体?”
凤钰昭别过脸去,没有说话,顾婉盈趁他失神的时候将酒喝下。
每人一杯,这样才公平,即使里面什么都没有。
顾婉盈站起身来,“好了,该做的都做了,哀家要回去了。”
凤钰昭抓住她柔软的手,“绝育的药总不能白喝吧!”
这么快就开始主动起来了。
“我今日累了,没有这个兴致!”
“那你今晚留下来陪着我睡。”
他本来是霸道的语气,也不知道怎么说到最后,语气软了下来,忽然觉得自己好卑微。
本该厌恶痛恨她,可是发现内心最多的竟然是害怕,害怕她去找别人。
如今管不住她的心,能缠住她的身体,别人才不会有机可乘。
“熠儿有的时候会梦魇,我要去陪他。”
凤钰昭握着她的手腕加重了力道:“熠儿之前从来不做噩梦,一定是因为他思念朕,这都是你做的孽。”
他这句话激怒了顾婉盈,漆黑眸底满是寒意。
“你为何不说是你做的孽,如果不是你惹下那些风流债,影响到我,我怎会步步算计,难道我不希望过安稳日子吗?”
“朕是和孟馨有过牵扯,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早已经亲手杀了她。朕再怎样,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们母子。”
是啊,你杀了孟馨,那是你觉得孟馨指使小皇帝给你下毒,导致害死了母后。
如果你知道,当初并不是孟馨指使小皇帝下毒,而是和你的枕边人有关呢。
会不会也像对待孟馨一样,毫不犹豫的扭断她的脖子。
可是这些说不清楚的事,她不愿和凤钰昭提,将他囚禁,他或许对自己还做不到彻底恼恨,如果他认为母后的死和自己有关,一定会恨毒了自己。
“你明明为了偏心一个男人才算计朕,硬要扯到朕和别的女人身上。”
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还又扯到别的男人身上了。
“我偏心别的男人怎么了,因为那个男人真心爱我,我愿意偏心他,而你呢,你对我就只有占有欲。”
凤钰昭闻言,心底如烈火熊熊燃烧,“我是皇帝,那么多年独宠你一个,你却说我不爱你,外面的男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认为他爱你?”
顾婉盈的声音平静,语气决绝:“他的心意我就是清楚,和好处不好处无关。”
听到她这样说,凤钰昭感觉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比被她关到这里还要感觉无力。
他颤抖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你终于肯承认,你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