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快去拿头盔,一会儿咱们俩得去大将军账外站岗。”
梅久啊了一声,才想到,点点头回了帐子,将头盔夹在腋下,盘子也洗了洗擦干。
她刚出帐子,陆叙已经穿戴完毕左手拿着两杆长枪过来了。
“傅九,接着!”他说着,将手里长枪抛了一根过来——
梅久下意识腾手去接,压根本注意这长枪通体银白,精钢打造,手一沉继而一滑,压根没握住。
咣当一声脱手了不说,枪杆还砸了大脚趾头。
梅久下意识地抽吸了一口,眼泪都给砸出来了,“疼疼疼……”
陆叙艾玛一声,抬脚用脚尖一勾,将钢枪挑起,单手持握。
“阿九啊……”他想了想,看了看四周,“你这样可不行啊……”
“侍卫营的亲卫,虽说都是主要看长相,可到底也得有两下子,你别看我这张脸长得天怒人怨的美,可上阵杀敌,老哥我绝不含糊……”
梅久苦笑着点头,“是啊,我知道你英勇。”
“你来之前,小林子是老末儿,他家是书香门第,之乎者也文绉绉的,写文书有一套,武功差劲了点,这回好了,你来了,他奏不是老末了……”
梅久点头表示知道了,迟疑道:“陆叙,你这口音……”忽雌忽雄一会儿一变,到底是哪里人?
陆叙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十分自得:“天赋啊天赋,哥哥我在营帐里,南来北往的兄弟混熟了,这口音都窜味儿了。”
“那你老家故乡到底是哪里?”
陆叙面上虽然笑着,眼里没了往日的惫懒,面朝着京城方向,轻声道:“故乡啊,是我回不去的地方。”
梅久一听,就觉得陆叙应该有故事。
身后人影一闪,却是常亮抬脚踹了过来——
陆叙人虽然背着他,反应却不慢,侧身避过:“常亮你个瘪犊子玩意,光搞偷袭这一套……”
常亮哈哈大笑:“好用就行,马上要换岗,你还在这哔哔叭叭的,赶紧的。”
陆叙拉着梅久往傅砚辞营帐外走。
营帐外岳霖已经先到了,显然还等了一会儿。
“小傅啊,实在对不住了……”岳霖满脸歉意。
“我营帐在那,你要是半夜累了,抗不住,你就让陆叙在这守着,过来喊我,我来替你值后半夜,啊。”
梅久连连摇头:“头儿这么说就见外了,值岗是咱亲卫营的差使。是我的本分。”
不过梅久看向岳霖,不得不佩服,有这样的领导,不论心里如何想,话给你点到位了,会做人。
梅久还真的能半夜将人从帐篷里叫醒啊。
陆叙嘿嘿笑,“头儿,半夜我累了,我去你帐子里叫你,你替我值后半夜!”
“滚!”岳霖踢了他一脚,“小傅刚来,你老兵油子了,有事多照应点多提点他。”
“得嘞,敢情我是后娘养得。”
此时墨风经过,梅久将盘子递给了他,带着头盔与陆叙一人站一侧。
陆叙这次轻轻将钢枪递过来。
梅久握住,还是有点沉。
又要脱手,赶忙弯腰去捡,陆叙比她快,提前握住。
随即竖起来咣当一插,栽在了地上。
“你不用握,我给你立住了,你装模做样碰一下就成。”
梅久不由得朝着陆叙比了个大拇指:聪明!
陆叙随即压低了声音:“傅九,你行不行?”
梅久摇头,“没事,我行。”不就是站岗么。
她以前当丫鬟洒扫院子风吹雨淋的也是站岗。
“你痔疮犯了,是不是今天吃辣的了?”终于,陆叙忍不住道了句,“你屁股上有血。”
刚说完,里间的傅砚辞突然走了出来,墨风给他挑帘。
“将军!”陆叙敬礼。
“将军!”梅久落后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