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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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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想不明白。王瓒暗自摇头。

“京兆尹既有疑问,下官可将证据出示。”果然,杨铮看了吴建一眼,忽然从袖中拿出几份文书来,捧在手中。

吴建见状,面色一变。

宦官将那些文书从杨铮手上拿起,呈与皇帝。

“此乃臣在各家地主手中收得契书,”只听杨铮继续道,“上面条款印鉴俱是明了。承光苑附近乡邑,素来水土丰足,膏腴之地,每亩价在一万至二万钱之间,而普通田地,最低也可卖至五千钱一亩。而这些契书之中,均价不足一千,敢问京兆尹,如此情形,可算得强占?”

吴建面色隐隐发白。不等他开口,杨铮又道:“至于京兆府包庇伤人,事发至今未出十日,所伤农人臣皆已备案,可随时传讯。当日有众多行人目睹,亦有证人可传,陛下明鉴。”

吴建闻言大怒,看向杨铮,厉声斥道:“明堂之上,尔安敢惑众!”说罢,即转向皇帝,俯首便拜,“陛下勿信小人谗言!”

“谗言?”皇帝声音缓缓,将手中的契书翻了翻,突然啪地摔在御案之上,陡然发怒,“身为京兆尹,竟任由治下颠倒,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何话说?”

吴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郭淮!”皇帝看也不看他,沉声道。

“臣在。”御史大夫郭淮出列一揖。

“朝后会同廷尉署,往京兆府彻查此事。另,承光苑外所有宅地,已建或未建的都造册登记,若果真有属强占强买,即命退还,契书作废,先前所付之资不得索回!”

“臣遵旨。”郭淮恭敬礼道。

皇帝冷冷地将目光扫过群臣,怒气仍存,声音威慑隐隐,“朕就不信,刹不住这邪气!”言罢,他命令退朝。众臣应诺,上前行礼,皇帝却不等礼毕,拂袖而去。

天子盛怒离开,朝会在尴尬中结束,众臣纷纷退出殿堂。

王瓒随人流向前,走下玉阶的时候,不禁回头望了望。只见吴建仍跪在殿堂上,他旁边,几名平日里交好的大臣似乎想上前去劝,却行动犹豫,未几,也跟着别人出来。

皇城上的天空被厚厚的浓云裹着,有些憋闷。王瓒心中忽然生出些莫名的压抑,望望上方,脚步却快了许多。

突然,他看到顾昀的身影从不远处过去,心中一动。“甫辰!”他喊一声。顾昀闻声回头,见是他,停下步子。

王瓒口中不住告礼,分开众人,朝顾昀快步走去。

“午后东校场蹴鞠,去否?”王瓒问。

“午后?”顾昀抬眼看看天,片刻,点了点头。

王瓒笑笑,舒口气,觉得今日终于有了些乐趣,转身离开。

日头在午时终于露了一会脸,正当京城的人们以为这半阴不晴的天气要结束的时候,日头却又躲进了浓云之后。

宫城边上的东校场中,一众子弟的蹴鞠之戏却正热闹。

一只蹴鞠被踢得在校场上空高高飞起,片刻,直直落下。早有人奔至其下,准备接走。不料,眼见着蹴鞠要落到脚下,旁边却突然闪出一个人来,风一般地将蹴鞠截下,转身跑了开去。“孟达!后面!”刚换下场来的王瓒朝张腾猛然大喊。

张腾回头,急忙带着蹴鞠一偏,躲过后面的暗袭。

王瓒大笑。他转过头,看到不远处的顾昀在一块草地上仰倒,也走过去。

他们两人午后来到这里就上了场,整整练了一个时辰,直跑得浑身几乎虚脱才肯换下来。

王瓒亦躺倒在草地上,望着头顶的浓荫,只觉虽累极,却爽快得很。

他转头瞥瞥顾昀,只见他静静躺着,领口扯得敞开,双目闭起。王瓒亦合眼,片刻,道:“六安侯那儿子被你的蹴鞠击得腹痛,方才寻医去了。”

顾昀没有说话。

“今日何以这般猛力?”王瓒慵懒地问。

顾昀的眼睛微微睁开。头顶,天光透过树荫,白灼刺目。

“仲珩。”他忽然出声。

“嗯?”王瓒应道。

顾昀问:“当初从军出塞,可是你自愿的?”

王瓒讶然,侧头看去。只见顾昀眯眼望着头顶,眉间微微蹙起。

“不是。”王瓒淡笑,拔下旁边草中的一根青荑,在指间把玩,“可愿不愿皆由不得我。”他睨睨顾昀,“你呢?”

顾昀没有答话,却仍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王瓒素知这人喜欢话说到一半就不见下文,撇撇嘴角,将手中的草叶丢到他脸上。

顾昀拂去草叶,望过来。王瓒正待再问,却忽然听到张腾的声音,“仲珩!”王瓒望去。

只见张腾奔跑过来,浑身大汗淋漓,挑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向后躺倒,口里喘气,“累死了!爷爷!”

王瓒无奈地瞅了瞅他。这人自从在军中当了一回军司马,便学了一身行伍中的习气,开口闭口总爱带上一句粗口。

文远侯也不管管。王瓒心里想着,踢踢张腾的脚,道:“起来,不知疾走而倒易猝死?”

张腾把王瓒的脚撂开,“嘁”一声,不屑地说:“那等弱病,怎缠得上都尉我。”

王瓒不再理他,闭目养神。

“哦,是了!”这时,张腾却像突然想起什么,坐起身来。看着王瓒,两眼发光,“我昨日过东市,你猜我看到了何人?”

王瓒眼也不睁,“何人?”

“姚扁鹊!”张腾道。王瓒一愣,睁开眼睛看他。

不远处,顾昀也忽然望了过来。

张腾笑着说:“我那时路过一间布铺,瞥见一女子在挑布,虽戴了幕离,却是撩开的,正是姚扁鹊!”说着,他一脸兴奋地问王瓒,“你说姚扁鹊如何来了京中?”

王瓒别过头去,声音像蚊虫哼哼,“我怎知道。”宜春亭会那日,张腾有事去了别处,故而不知姚馥之到场之事。

张腾挠挠头,自顾自地叹息,“我那时可真想去同她招呼,却见她身边带了仆婢,怕失了礼数。”

王瓒闻言,差点没把眼珠子翻出来。这小子见了那妖女倒是知道礼数了!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不无讽刺地说:“是啊,如此佳人,下回再见可不知何时了。”他倒宁可张腾粗人做到底,上前大声叫她“姚扁鹊”,把那妖女当游医的事抖得人尽皆知才好。张腾却似没察觉到他的语气有异,看看身后,奇怪地问王瓒:“阿四不是在你身旁当了家仆?如何不见他来?”

王瓒不答他,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顾昀,岔开话,“我听说下月羽林期门要在鲸池演练水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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