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拍了三下,门口走进来一排蛊人,他们手中各自拎着两个身体榻软的赤甲卫,竟是已经死透了。
“本王既然敢把你们全部看在这里,便说明能够完全控制你们,但是你们太不老实了!”
他从一旁的蛊人身上抽出大刀,转身走向皇帝,
“你干什么!”
“你别过来,不许伤害父皇!”
齐王才不害怕眼前这一堆散兵游勇,还都是病得、伤的,
走过去就冲皇帝大刀挥了起来,
“不要!”
左聿没有来得及冲过来,大刀落下,鲜血直崩!
“谨儿!”
千钧一发之际,南宫尧谨整个人扑到皇帝身上,为他挡住了这要命的一击,
但是,秦王却一下子晕厥了,皇帝老泪横流,瞪着眼睛恨恨的看着齐王,
“你想要皇位,可你这般对待朕和你的兄长,就不怕朕留下一封传位诏书,坐实你得位不正的罪名?”
齐王手里的大刀还在滴血,血液顺着刀槽流下,在刀尖处流下一滩冰凉的血,
但这些都比不上他此时的嗓音,令人如坠冰窖。
“父皇这样说,儿臣要伤心的,儿臣给了父皇时间,明日午时之前写下诏书,儿臣可以叫父皇做太上皇,不然的话,”
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秦王,意思很明显,他们现在任他宰割,要他们的命,比喝水都简单。
殿内恐惧达到极点,齐王目的达到,转身离开了乾宁殿。
“谨儿,谨儿,你怎么样?
太医,快来先给谨儿治伤!”
程院正快步走过去给秦王把脉,把药箱里的伤药全部拿出来,给秦王敷上,药草刺痛,秦王勉强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皇帝身上没事,扯开嘴角笑道,
“还好父皇没事,”
皇帝这下更加心疼,他搂着秦王,眼泪再也止不住,
“朕就知道你是最好的,朕没有白疼你,”
“谢……谢父皇。”
秦王声音越发微弱,皇帝吓得不住轻拍他的后背,
“谨儿,你别睡,朕还没有说完呢,你要挺住,
只要咱们能挺过眼前的危机,这皇位就只有你能坐!”
传位,是国家最大的机密,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真正揭晓!
而此时,屋内一群伤兵听到皇帝的话,却并无多少反应,
他们眼前的危机比山还高,这机密对他们又能有什么影响呢?
秦王也没有被皇帝的话影响多少,眼睛一闭,彻底晕倒了。
大殿屋顶上,两个身影将瓦片小心放回原处,互相点了个头,迅速起身,隐到了黑暗之中。
“外围卫所如何了?”
“敌人的速度不够快,刚刚进入建州卫,逐鹿卫果然被他们排在最后了,”
云宛在逐鹿卫和建州卫两处卫所插上红色旗子,暗中下毒的方式很符合赤林的性格,
但派遣大量兵士分散夜袭,这种自信且“财大气粗”的行动方式来看,
对方的将领姓名,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猜测,思索了一会儿后开口道,
“对方来的将领是察柯鲁,叫其他卫所尽快隐匿,等待下一步命令,
给逐鹿卫传讯动手,潜进去之后,往他们西边大帐寻找,破坏他们的水食!”
“好!”
南宫珩应声出帐,将云宛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卫所传令兵。
“嘿嘿,皇孙殿下,”
传令兵已走,南宫珩准备掀帐进去,却见赖正还赖在原地不肯离去,
“赖副统领有何事?”
“末将想要见见李副将,十多年了,末将好怀念这种布兵方式。”
“赖副统领是不信任本殿下?”
赖正收起嬉皮笑脸,肃然请罪,
“末将不敢!”
南宫珩看了他两眼,没再做声,转身回到帐子,
赖正从掀开的缝隙里往里面看,眉头却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