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个有些难搞的孩子。”
连钰想起来最近钟白总是被顾亭带着到处走,而且那个小子成熟的个性和满脑子的馊主意,
总是让钟白头疼,纵然因着君子之仪,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但是烦躁的情绪还是很容易积累的,时间一长,人可能就真的会在某种环境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瑞山,如果有一日我和少渊之间真的有了嫌隙,或者立场相悖,瑞山会站在他那边,还是在我这边?”
林砚听说过钟白总是被顾家的小公子寻去玩耍,但是刚才连钰的话语中,意思也很清楚,
连钰也知道这个孩子,并且可能连钰也跟钟白一起陪这个孩子玩闹过不少次。
他突然有些吃味,虽然都是一样的朋友,可是总感觉连钰和钟白亲近,而钟白隐隐的对自己不满,
那如果钟白早晚和自己分道扬镳,到时候连钰还会跟自己做朋友吗?
“嫌隙?”
“嗯!瑞山尽管实话实说就好,我……我受得住的。”
林砚看着连钰,心绪上的不宁,让他的眼神开始有些飘忽,最后干脆低下头,不在看眼前的连钰,仿佛在等着连钰审判的一个小兽,
一只手拍上自己的胳膊,林砚抬头便看到连钰沉静的双眼,
“文正,朋友之间最忌猜测,最怕有话不说,
前年我和少渊因为一些事情,曾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理会对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甚至有了大不了不要这个朋友了的想法,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但是在下一刻,立刻又后悔了,不过我还是想要劝告文正,
如果心中有话或者有心结,不及时和朋友说开的话,再好的情谊,也很容易就此分道扬镳的,
后来我和少渊寻到机会将之前的误会解开了,才更加亲近起来,之后我们都知晓了互相的心性,便没有产生过什么大的嫌隙了,”
林砚听闻连钰竟然和钟白之前起过矛盾,很是怀疑,但是连钰又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和朋友撒谎的人……
“文正之前曾说过,总觉得少渊对你好像有什么不满,当时我记得我就劝过你,
直接去找少渊问问,总好过自己在心里胡乱的猜测,文正可曾去问过?”
林砚一顿,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看,感情是相互的,
你觉得少渊对你有其他想法,必然在面对少渊的时候,就不似真正的朋友一样放松自在,
那少渊也一样能察觉出你身上的异常,所以就变成了你们两人之间的恶性循环,
男子汉,大丈夫,为何会对谈话这样的事情,心有惧怕呢?”
“恶性循环?”
连钰点点头,
“只要说开了,我觉得什么事都可以重新来看,
若是你们都是不在意这些小事的个性,其实也没有什么,
偏偏你和少渊都是这种极其细致的性子,擅长思索,又谨慎至极,不欲在有明显的问题出现之前,主动迈出来,才变成今日这般的。
若是我来说的话,你们的问题很简单,你问,他答,他问,你再答,之后如何解决,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
“简单?”
林砚今日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单纯的重复着连钰说过的某个简短的词汇,
连钰再次点头,林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
“那上次瑞山和少渊之间的误会,瑞山也是这么解决的吗?”
连钰想起大清早跑到自己家里认错的钟白,清了清嗓子,脸色如常的说道,
“是,事情想解决,总要有一个人先往前迈出一步,”
林砚的眼睛亮了一亮,又暗淡下去,
“我不是瑞山,少渊本就对瑞山很是敬佩,事情自然容易许多,如果换成我的话……”
“文正,事在人为,你们之间本就没有矛盾,缺的就是一个主动上前的人,
而且,文正有才,为人端方,我实在想不出来,少渊为何要拒绝这样一个值得交往的人生好友”
连钰的话字字珠玑,敲在林砚有些慌乱的心上。
林砚垂眸思考之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连钰心终于放了下来,
林砚自己也似乎想到了合适的方法,唇角的微笑越来越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