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全让这个顾亭说完了,连钰只剩顺从的点头不止,
“那连大人快些吃吧,今晚的餐食十分美味,”
顾亭笑得像个小狐狸,转眼就将话题又转回了吃上,
额,连钰担心顾亭再说出什么教育之言,这次聪明的没有搭话,只是顺从的夹着桌上的饭菜。
月上中天,几人已经吃饱喝足,小二上来收拾了餐盘,奉上一壶新茶,就离开了,
连钰却从这简单的一件事中,看出了不寻常,
一般来说,当现场有人和连钰不是很熟悉的时候,钟白会找个借口让连钰溜号,
或者跟连钰一起溜号,但现在,钟白却在认真的给自己斟茶,
她看了看坐在自己另一侧的顾亭,这小孩子依旧正襟危坐,
垂眸看着自己眼前那盏钟白刚刚推过去的热茶,
看来,这顿饭局的主导人,应该是顾亭这个孩子,
“连大人,刚刚吃饭的时候,本公子对你的要求无不满足,现在本公子有要求,请连大人也务必以同等礼仪待我,”
果然如此,顾亭才是这里的话事人,
“亭公子有何问题?只要不违背官场规定和君子之道,在下必然尽力满足,”
“好——!”
顾亭拐着弯把一个“好”字拉的很长,然后将声音压低,靠近连钰道,
“连大人为何要这般维护皇帝?”
连钰心惊,钟白立刻起身捂住顾亭的嘴,
“亭公子,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你不是说想要瑞山教你枪术吗?为何突然问这么危险的问题,”
钟白看看左右,将声音压得更低,
“亭公子不要命了?”
顾亭被钟白捂得脸色泛红,钟白才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调整了呼吸,水盈盈的眼珠沉静的看着连钰,
“连大人,抱歉,我实在忍不住,
因为这个案子的审结结果,我兄长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日不说话不吃饭了,
你就当我小孩子心性,把我刚才的一时任性,忘了吧。”
连钰此时已经有些警惕,他现在还是相信自己最初的判断,
顾亭这个孩子虽然看起来是个孩子,但是心机不少,不知道他的哪一句话,就可能将连钰带入危险之中,
“我确实想学枪术,奈何兄长和老师都教的太过浅显,更深的他们也不肯教,所以我缠着钟大人带我寻新的老师,”
“亭公子为何认为,连某会将自己的技艺教给您?”
“可是连大人不是愿意指导枪术吗?之前钟大人跟我试了几招,十分厉害,
我逼问了很久,他才肯告诉我是连大人指导的,为什么钟大人可以,本公子就不行?”
钟白在旁边,面色有些尴尬,又不好直接在这里说出自己的苦衷,只得以求助的眼神看着连钰,
但连钰的目光全在顾亭身上,并不知道钟白的这一番神色变化,
“少渊是连某的朋友,他有功夫基础,枪术的基本花架子,在下都可以指导,
但是亭公子想要从头学习连某的武艺,这就是为难连某人了,连某人不擅长教学,
也不想将家传绝学外传,”
顾亭遭到彻头彻尾的拒绝,有些委屈,但是作为顾家公子的骄傲,他将自己的嘴巴抿的紧紧地,死死崩住自己的表情,
好一会儿,他才调整好了自己的声音,
“既如此,倒是本公子为难连大人了,不教就不教吧,本公子在找别的门路,
但是钟大人并没有主动出卖连大人,是我一直逼问他,他才说是得了你的指导,
连我说要找你拜师,他都是坚决反对的,想来他是知道连大人的为人的,带本公子过来,
也是为了让本公子亲耳听到大人的拒绝而死心。”
连钰面色松动,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可能真的有些无情了,她看着顾亭倔强的小脸,手指一痒,就勾了勾顾亭的鼻子,笑着说道,
“少渊的为人连某清楚,亭公子的好学之心,连某也有所体会,
这样,若以后你想过招,可以来找我,但是教学是不可能的哦。”
顾亭摸摸自己的鼻子,脸色也不再绷着了,欣喜地要和连钰拉钩定约定。